楚渊点点头,院中早已停架挂着红绸缎大马车,段瑶与叶瑾人边,马鞭甩便从后院出王府,直奔后山冰室而去。
南摩邪依旧躺在玉床上,神情安详,手中汨昙比起先前来,花瓣似乎微微绽开些,圆鼓鼓,还有丝丝缕缕香气。
段白月与楚渊跪在窗前,恭恭敬敬三叩首,又敬杯酒,方才站起来。
“这顿喜酒,睡过去就算。”段白月对南摩邪道,“可王城那顿就别睡,否则若是错过,想补都找不到地方。”
“师父。”楚渊也道,“从这里回王城,再到给您老人家大宅子修好,估摸着顶多也就两年,差不多便醒来吧,否则等太傅大人辞官还乡,你再想气他,还得专门跑去杭州陶家老宅里头找。”
人热泪盈眶,家王爷到底是积什德,娶回家王妃居然是皇上。天下没有不透风墙,况且段白月与楚渊也从未想过要隐瞒这场婚事,看着西南府门口那两串明晃晃红灯笼,以及大早就络绎不停鞭炮声,百姓自然会往跟前挤着看热闹,打听来打听去,却说是王爷在与皇上成亲,登时个个目瞪口呆,五雷轰顶,以为是自己耳背没听清。
“拜天地。”司空睿扯着嗓子喊。
段白月拉着楚渊,双双跪在软垫上。
“二拜高堂。”司空睿揣着手,略略有些紧张,这种时候若是说错字,不知会不会被朝廷通缉,或者牵连无辜娘舅。
两人面向后山,遥遥拜。
冰室寒凉,段白月也不敢让楚渊多待,又陪着师父说几句话,便带人回府。忙忙碌碌里,天色也渐渐暗下去,城中大街上,前来吃流水席百姓络绎不绝,看到席面上有西南人家成亲才会煮红曲八宝糯米饭,方才信当真府里是在办喜事,时之间也有些五味杂陈——王爷被传狼子野心这多年,还以为有朝日当真会起兵做皇上,却没想到最后竟然成皇后,什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情节如此曲折离奇,戏文里都不敢这唱。
西南府中,桌热闹宴席也在前厅摆开,煎炒烹炸河鱼山珍摆满满桌。数年前司空睿在成亲时,曾被段白月带着群狐朋狗友灌好几坛酒,烂醉如泥人事不省,险些被秀秀丢出洞房,自打那时就想着等他成亲时定要连本带利讨回,万没想到最后此人居然娶个皇上,只好满心遗憾埋头猛吃菜,毕竟那车黄花梨木搓衣板也不便宜,至少要回个本。
楚渊重伤未愈不能饮酒,只在清水里带缕酒味,就连这个段白月也不准他多饮,干脆吩咐下人换成清茶——是温柳年送贺礼,好不容易才在过往商队中买到峨眉飘雪。
酒过三巡,菜也吃大半。皇上洞房自然无人敢去闹,但太冷清也不好,最后还是小满硬着
“新人对拜!”司空睿舌头闪下,将“夫妻”二字吞回去。虽然他不介意让段白月当妻,但现实似乎正好反过来,还是谨慎些好。
楚渊抿着嘴笑,身红色喜服明艳动人,眼若星辰。
段白月握着他手,低头深深拜,再直起身时,对面人却已经红眼眶。
“礼成。”司空睿松口气,笑容可掬,率先鼓掌。
段白月扶着楚渊站起来,手紧紧交握在起,轻声道:“们去后山看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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