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
鸣没有吭声。他现在完全是鸡血上头，但是话出口，竟然有种无比
轻松感，他从没有体验过这种如释重负。
“是，出柜。”他说。
这下轮到于清泉失语
。
她想自己今天算是又开眼界。
贺
于清泉干这行，处理过很多公关危机，给客户各种擦屁股。贺鸣声音压得这
低，听起来就像捅娄子。
她问“什事故？”她在心里猜着，酒驾？打人？性骚扰？
贺鸣看眼躺在病床上苏裴。今晚不是事故，是他这生转折点。
他说“
想出柜。”
于清泉口酒喷出去。
贺鸣心中忽然闪过个凄凉惶惑念头，苏裴要是救不回来怎办？他该怎办！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无力过。
但他立刻清醒过来，他们马上就要到医院，他不应该胡思乱想。苏裴会没事。他现在什都不想，只要苏裴没事。
到医院，苏裴先去急救，在急救稳住之后转去住院。有护士认出贺鸣，问贺鸣“您要处理下手掌吗？”
贺鸣这才想起来自己手被玻璃杯割，他只要张止血贴，然后直守在苏裴病房里。苏裴现在安静睡着，表情看起来也不痛苦。
贺鸣这才觉得阵疲倦，刚才看到苏裴痛苦样子，他已接近精神崩溃。
苏裴这次发作得格外厉害。
他吃过药之后，疼痛减轻些，但并没有完全缓解。在去医院路上，他浑身发冷，喘不过气来又几欲呕吐，胸口像是压铅块，让他精神萎靡。
贺鸣声音像从另个世界传来。
“靠在身上。”
“想吐就吐，不要忍着。”
她绝对听错，她怀疑自己耳朵。
贺鸣说也许是“橱柜”“出轨”“鬼畜”。
“你要出什？”于清泉不淡定。
贺鸣说“不是明天，但是你可以开始做准备。帮做好舆论铺垫。三天后，你拿个方案给看。”
于清泉说“你刚刚是说……出柜吗？”
贺鸣不想离开苏裴身边，他是走到窗边，压低声音打几个电话。
他先给他公关于清泉打电话，问庆功宴上情形。
于清泉今晚也去庆功宴，刚还和李云生热情聊会儿，她并不是对小鲜肉感兴趣，只是在发展有潜力客户。
看到贺鸣电话，她语速极快“聚会办得很好，大家都玩疯。贺总？你在哪里？今晚没看到你！”
贺鸣低声说“提早走……现在出点事故。”
苏裴很迷糊，他只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亲昵靠在贺鸣怀中，反正不行。但是他想不起来为什……为什……今晚他们又吵架……为什事？他脑子现在转不过来，反正是大吵架……是为他直忙着做编剧，荒废小说事？是因为他新年喝醉酒，约好旅行误火车？还是因为戏剧社剧本？
“鸣……”苏裴含含糊糊说话。
贺鸣凑近他，不停为他擦去冷汗，说“在，在。”
“下次不喝酒……去改签火车票……你在酒店等……剧本会改……”苏裴断断续续胡言乱语。
贺鸣知道苏裴现在神志不清，分不清现在过去，说全是他们曾经在起经历过事情。他们真认识太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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