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兰说“今天你做完手术第
晚，
陪你安心点，护工没有那
细心……”
苏裴坚持不用，说“不要紧，鸣也会在。”
文心兰“啊？”
下，她看
苏裴心中涩，他怎可能忘记贺鸣。
他喃喃说“刚刚动过心脏手术，你不要再让
良心受谴责。”
贺鸣突然像看到点光，他立刻问“你良心怎受谴责？”
苏裴不说话，他看到贺鸣手——手背上片青紫血瘀，而且能看到肿胀上牙印，看起来很狰狞。
“你手，怎……”
苏裴希望忘掉他……他没想到苏裴对他抗拒竟然到这种程度。
那些所有回忆，苏裴都不想要。
贺鸣口咬住自己手背，直到皮肤上隐隐有血迹渗出，切肤之痛盖过他心里痛苦，他才终于感到些平静，慢慢松开口。
晚些时候，三姨要走，文心兰要抽空请她吃个饭，她请贺鸣看护下苏裴。
贺鸣走进病房，发现隔几个小时，苏裴眼神清醒许多。
三姨问“呢？”
“三姨。”
贺鸣握住苏裴手“你现在有点不清醒，等会儿们再聊。”
苏裴不去看他，说“你走。”
他脸不开心，文心兰都看出来，她不想让贺鸣难堪，便说“小贺，今天真是麻烦你，你看苏裴这样……应该是麻醉闹。要不你去问问医生？想应该是没事。”
他心中突然涌起股委屈。
“你是哪位。”他对贺鸣说。
贺鸣怔。
他知道苏裴现在还在受麻醉影响，人不清醒，但没想到苏裴会来这句。
他连忙柔声说“苏裴，是贺鸣。”
贺鸣现在心里又充满信心，还有些许快乐——苏裴还是他苏裴。
他刚刚恐惧完全是杞人忧天。
“没事。”贺鸣收起那只手，他轻松说。
苏裴隐隐猜到，他没想到贺鸣在他看不见地方这折磨自己。
等会儿，文心兰来说要陪夜，苏裴说“妈，你回去吧。有护工就行。”
他们对视眼。贺鸣沉沉问“你还认识吗？”
苏裴嘴唇动动“鸣。”
他也不知道为什，刚动完手术时候看到贺鸣哪来那大委屈。
“刚才只是……”苏裴想找个理由，他现在清醒，觉得即便是开玩笑对贺鸣也太残酷些。他没想到自己能对贺鸣这残忍。
贺鸣走到他床边，他看着苏裴，低声说“你即便忘也没有关系。都记着，不会走。”
贺鸣默默离开病房，他去找医生，问医生手术过程是否顺利，苏裴有没有可能真失忆。
医生很肯定手术过程很顺利，苏裴没有停止呼吸过。
这应该只是麻醉影响下胡言乱语。
但是失忆这种事情是玄学。医生暗示贺鸣，有些人失忆是心理原因，还有些人是故意催眠自己，希望自己是失忆，甚至有明明没有失忆却口咬定自己失忆。
贺鸣在苏裴病房外坐很久。
苏裴慢慢眨眨眼睛“不认识你。”
贺鸣勉强笑笑“你才动过手术就有力气开玩笑？别闹。”
苏裴却咬死“就是不认识你！”
文心兰惊，连忙问“认识是谁吗？”
苏裴说“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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