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少爷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见好就收”这个词,连刀客带玄清道长和娄江全骂。
虽然他确有被惊到,对太乙这位小师祖多几分敬意,但要说“耳听为虚”大可不必……昨天仇薄灯到枎城,就折腾得满城鸡飞狗跳,这可不是普通纨绔干得出来。
“道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份心性同样值得夸赞。”
娄江猛回头。
花花轿子人抬人,这种客套话再正常不过,但打姓仇嘴里说出来,简直惊悚。
还没刮目相看出息,就听仇薄灯话锋转。
柳老爷这才又活过来,眼泪汪汪地挤出人群。
仇薄灯眼皮跳,警觉地向旁边退出大步。
这个动作颇具先见之明,因为下刻,中年发福柳老爷把破锣嗓子哭出山路十八弯地朝他扑过来,要不是他退得快,肯定被把抱住脚。大老爷们结结实实跪在地上,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仇仙长!活神仙!小女这条命全是您救回来,大恩大德……”
“停停停!”
仇薄灯头皮发麻,生怕这家伙下句就来个“以身相许”,那他非直接吐出来不可。
,发现它冒险者们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其中个颤抖着拍下有些模糊照片。拍卖师在唾沫横飞地讲它艺术价值和考古价值,在场神学家民俗家面红耳赤地争论它到底属于哪个原始氏族信仰体系。
满座喧哗里,仇薄灯与玻璃后黑金面具对视,觉得自己正被只古老鹰凝视。
仿佛那不是张面具,而是个沉寂亿万年活物。
“阿爹……?”
阿纫眼皮下眼珠转动几次,众人气也不喘地等着,最后她睁开眼睛,眸光先是溃散后渐渐凝实,茫然地喊声。
“这可比某些只知粗莽行事,脑袋空空家伙好多。”仇薄灯笑吟吟地看着刀客,“照说啊,人贵有自知之明,接活又办不到,不想丢脸就该半夜自己爬墙跑路。”
接活又办不到娄江和玄清道长:……
果然,姓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句好话铁定为十句损话做铺垫。
刀客打阿纫醒张脸就涨得通红,现在被仇薄灯挤兑直接黑得能沾笔写字。
“不过柳老爷还应承不论能不能驱邪成功,都会酬谢雪银百两,有些人专门为讹这钱来,倒也不意外。”
破剑横,仇薄灯眼疾手快地制止柳老爷向前挪动。
“哭得再真心实意也别想免单,”他冷酷无情,“要哭可以,收费加倍。两千黄金,谢惠!”
哭声戛然而止。
玄清道长清咳声,站起身,郑重地朝仇薄灯拱拱手:“老朽活这久,贯以不同俗流自居,没想到到头来被世话俗言所误,柳家小姐能获救全靠仇长老。老朽今后定谨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娄江在旁翻来覆去地看自己青帝镜,听到玄清道长话,他嘴角抽下。
“醒醒!”
背后片喧哗,仇薄灯收回想要碰面具手,回身瞅眼,就看到柳老爷那张四五十岁国字脸上鼻涕眼泪糊成团,顿时放弃过去打算。
阿纫喊声,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道长道长!”柳老爷大喜大悲,险些口气背过去。
“放心,只是身体单薄,需要静养,不用担心。”玄清道长安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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