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三街就是。”
柳老爷下意识地回答,就看到仇薄灯风风火火喊几名侍从,把剑提出门,这才猛然记起件事。
“哎呦不好!”
某位贵客今早好像也去那个铁铺。
……………………
“谢啦,改天请你喝酒。”
仇薄灯把剑接过来,顺口道。
他心情好时候,就喜欢请人喝酒,虽然说时候都十分随意,但其实是真心实意想请喝酒。可惜直以来,听他这说人,要被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要就没当回事,搞得迄今为止竟然只有他去赴别人酒约,没有别人赴他酒约。
“好。”
祝师低头凝视他腕上夔龙镯,给出意想不到回答。
仇薄灯还在思索怎表达歉意,对方先开口。
“抱歉。”
少年声音如冷松落雪,清凌凌地干净。
“是撞你,你道什歉?”
仇薄灯好奇地问。居然还不敢看他,他长得很可怕吗?还是天字号纨绔威名恐怖如斯?
仇薄灯追得急,差点步上太剑后尘对柳老爷“投怀送抱”。
他刹住脚,没曾想柳老爷旁边祝衣少年快步抬手拦在他和柳老爷中间,惯性之下直接撞进少年臂弯里。少年反应很快,下子按住他肩膀。
仇薄灯条件反射挥手。
啪。
声清响,两个人同时愣住。
东三街铁铺里窝位胖子。
他屁股下竹椅承受这个年纪不该承受沉重,嘎吱作响得随时就要夭折。胖子愁眉苦脸地盯着墙上刀剑:“瘴月啊,孽缘啊!要和姓仇在同座城待这久,这他娘是人受得事吗?”
正嘀咕着,忽然外边有人殷勤地献媚。
“仇仙长,这里就是枎城最好铁铺。”
胖子后脖颈毛瞬间倒立起来,他飞快地瞥眼
仇薄灯诧异地抬眼看他,随即长眉挑,笑起来:“那你记得找。”
“好。”少年祝师说,顿顿,“记得。”
他郑重得像不是答应仇薄灯这种纨绔子弟时兴起邀约,而是什需要用生命去守护约定。
别是个板眼小古板吧?
仇薄灯想着,把目光移到边搞不清状况柳老爷身上,问:“最好铁铺在哪?”
少年不回答。
“仇、仇仙长,这位是奉老城祝命令来看阿纫祝师。”
柳老爷战战兢兢地开口。
祝师垂眼看着仇薄灯袖下手,天光将红衣绯色染到素白指尖上……像火也像血,他睫毛颤动下,将被拦住后就好像认命太剑递给仇薄灯。
“你剑。”
仇薄灯抬头去看这位被他结结实实打下倒霉蛋。
抬头,他对上双眸色非常浅眼睛,银灰色,让人想起古老雪山,对视时能觉到种沉静锋锐。目光触碰,对方立刻垂下眼睫。
被拍出心理阴影?
仇薄灯没心没肺惯,但向来有套他自己准则,恩怨分明。人家出于好心,让他避免与柳老爷面贴面这种悚然反胃场景,他却把人直接重重拍开。要还在现代,这个时候仇大少爷已经问对方有什想要,然后就算对方说是想要辆限量版跑车,他都能眼皮不眨地让人去买下来作为赔礼。
可惜现在他不在现代也不在太乙,满足不对方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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