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祸害遗千年,个月后,他又能招招摇摇地出门惹是生非。
发烧大概可以说是仇少爷人生最讨厌事情没有之。
烧得最狠时候,整个都是昏昏沉沉,意识在黑暗里起起伏伏,像不知道要往哪里飘孤魂野鬼。可以感觉到身边人来来去去,却完全睁不开眼睛,唯记忆就是不知名草木在水中烧开后味道。
愣神间,祝师从仇薄灯手里抽走那段窄窄细长绯绫。
他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以指代梳为仇薄灯束发,动作如果仔细看能觉察到有丝生疏,像以前从来没有给别人扎过头发,尽管如此依旧束得整整齐齐,仇薄灯自己用梳子对镜子就算再折腾上万年都折腾不出来。
左月生对仇薄灯那是积年累月畏惧,陆净是白天见仇薄灯白天说翻脸就翻脸,留下沉重心理阴影。叶仓是见他们个两个装得人模狗样,下意识地也变得正经起来。
就是肩膀抖抖,明显在憋笑。
仇薄灯后悔连剑带鞘起丢出去,否则现在还能人再砸次。
不过,等他们端端正正地全蹲好后,仇薄灯反而发现他们刚刚瞎闹腾,不是没有用处——至少能分散注意。
没有三个傻逼嘀嘀咕咕,祝师动作忽然就变得分明起来。他手指温度很低,划过头皮时,指腹冰凉触感就格外清晰。虽然不知道为什,不会让仇薄灯觉得反感,但莫名地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想要偏头躲开。
鼓顿,连扎头发窄绯绫都缠住。祝师抽掉扎得松垮绯绫后,很有耐心地把纠结在起头发,缕缕地解开,从头到尾丝不苟地恪守自己承诺,没有次弄疼到仇薄灯。
最后缕头发刚好解开,仇薄灯就要跳下树去,亲自给三个蠢货人脚。
这些个二百五,只记得修士视力好,忘修士听力也好,在底下嘀嘀咕咕通,仇薄灯又不是聋子,当然全听到。
他刚要动,肩膀就被按住。
“等下,”祝师说,“会散开。”
充当发绳绯绫在祝师苍白手指间穿梭,缠绕在仇薄灯发上。
将漆黑长发束成发髻后,他没有就这结束,而是从袖子里取出根不知道是用
他刚偏头就被制止。
祝师衣袖掠过他脸颊,仇薄灯闻到股淡淡清凌凌药味。
让他想起小时候喝那些不知名汤汤水水。
仇薄灯十岁时候,有段时间莫名其妙地直发高烧,世界各地名医都被请遍,他依旧烧得天昏地暗,烧得昏昏沉沉。仇薄灯那时候觉得这是老天爷还不算瞎,准备替人间清扫他这个祸害。
就在他准备自个给自己处理下后事时候,家里老头子不知道打哪里找来份稀奇古怪中药单子,全天二十四小时地盯着他按时喝药。
仇薄灯想想他花半天功夫最后呈现在铜镜里“杰作”,心说,散不散都没关系吧?估摸着,散着都比他扎像样。
不过对方显然是个凡事都要尽善尽美完美主义者,将束发绯绫递给他后,就以指为梳,帮他束起头发。
仇薄灯只好朝下边三个二百五无声地用口型,字顿地威胁:
“你、们、等、死、吧。”
瞬间,三人敛神情,正襟危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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