枎城前往鱬城必经之路上,瘴雾里蹲着个发光脑袋……不,发光和尚。穿着件破破烂烂僧衣,踩着双麻鞋,笔直地盘坐在块岩石上,慈眉善目,口唱狂歌。
木鱼被敲得震天响。
他在群孤魂野鬼包围下,泰然自若,手捻佛珠。死魂野鬼们也不靠近他,只是远远地围绕着,这让浑身散发淡淡金光他犹如尊舍身入厄佛像。
“空空空!腹中空空空!”
木棰重重地落下,“咔嚓”声断。
“脏东西不毁留着发臭吗?”仇薄灯反问。
“……反正花又不是你们太乙钱,你当然无所谓。”左月生嘟嘟囔囔。
“叶仓呢?”
仇薄灯稍微关心下这位原书主角。毕竟,《诸神纪》里这位主角虽然没少被太乙小师祖招惹是非搞出来烂摊子牵连,但好歹也算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地承担大任。别换他过来,头三天,就被折腾成傻子。
那就有点说不过去。
“什大事?”
仇薄灯诧异地看着左月生。
“难不成教给葛青炼神化灵邪法人找到?”
“呃……这个倒没有。”陆净呼啦把所有手稿股脑塞芥子袋,也迎上来,“柳小姐和叶仓事。”
陆净这提,仇薄灯这才想起,那天情急之下,他把叶仓和阿纫远远地丢出战圈。
写得手锦绣文章,所以起个‘秋明子’化名。这事,你不说不说,仇大少爷怎知道?”
“嗯……”
“所得纹银七三分,七你三。”
“五五开。”
“不行!”左月生掰着指头给陆净算账,“刻板印影之术每次启动就要耗费多少阵石你知道吗?还有纸和松墨、编册绳……下发到各州书铺,商旅贩运路费……”
和尚挺得笔直背下子垮下去,两条长眉愁苦地粘到起,肚子发出响亮“咕”声。他扣扣索索地从包裹里掏出个半硬不软窝窝头,珍视万分地啃口,边啃边朝某个方向望眼欲穿。
口中喃喃有词:
“不应当啊,贫僧明明请半算子掐过,这条
“叶仓那小子被你摔傻啦!”
左月生大声说。
……………………
“傻傻傻,疯疯疯,似假还真潜夔龙。”
“走走走,休休休,似梦非梦转头空!”
……也不知道两人运气怎样,会不会走背运磕到石头木头上,磕出个脑震荡。
想来大概是不会吧。
“柳小姐倒是没事。”陆净说,“现在,柳小姐是唯祝女,过几天她就是新城祝。不过……娄江刚刚来找你,问你知不知道城祝印在哪?他怎在老城祝——呸,那个老骨头身上找不到。”
“哦,这个知道,”仇薄灯轻描淡写,“那天顺手起毁。”
“毁?!”左月生瞪大眼,“滴个亲爷啊,重新铸块城祝印老费钱,你怎还顺手毁?”
陆净被他说得头晕脑胀:“六/四分!不能再少!”
“成交!”左月生大喜过望。
“成交什?”
说话间,仇薄灯推门而入。
“仇大少爷!哎呦您可算来!”左月生弹簧般蹦起来,在千钧发之刻,用自己伟岸宽阔身体,将背后吓得面无人色陆净连同桌上东西挡得严严实实,“们刚要去找你呢!有事儿,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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