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东北隅做什
来人身朴素麻衣,脸颊枯瘦,把山羊胡子稀稀疏疏,长得和“仙风道骨”半点也搭不上边,糟老头个。腰间还挂着个大大酒葫芦……居然还是个酒鬼。
“否则来就不止是。”
左梁诗苦笑。
别人说这话估计没什可信度。
但太乙宗疯子们……
“如果谁都能随随便便改山海阁日月,如果山海阁始终当个缩头乌龟,往后,谁还敢信山海?谁还敢入山海?”
算盘拨珠声急急如雨,纸张飞扬里少年们埋头苦算。
数筹枯燥,天轨悠悠。
………………………………
山海阁主阁,观海楼。
“度数有异,记下。”
仇薄灯手撑头,手懒洋洋地摇着羽扇,没骨头似地躺在软塌上,肩膀上还搭着件凤翎氅,慵怠地阖眼,时不时跟断生死样地发出“过”与“记下”命令。
其余四人被淹没在高垒如山宗卷里,手“哗啦啦”地翻动书页,手噼里啪啦地拨动算盘,迅速地报出几轨几度几分。他们开始有些担心四个人起算,仇薄灯核对不过来,谁知道真算起来,仇薄灯居然是最轻松那个。
——他渐渐地散刚睡醒困意后,甚至翻出瓜子,边磕边核对。
“日循次二轨,行度……”
稍微靠谱些本阁天才娄江,个救人要命修为掺水药谷十郎,个佛不渡穷逼神神叨叨死秃驴……
可怜他堂堂山海阁少阁主,第次准备干点大事,竟然只能拉起这“精彩纷呈”队伍。
哦,原本还有个叶仓。
不过叶仓这小子脑子不太好使,加减都不利索,被排出算日轨月辙队伍,扔到飞舟上练刀去。
噼里啪啦算盘声在塞五个人后显得有些狭窄房间里响起。
罢,还是不要想为好。
“以为你昨天就该到,”左梁诗给他倒满酒,“怎晚天?”
“去趟东北隅。”
麻衣人推开酒杯,直接把酒壶枪过来,毫不客气地咕噜咕噜灌大口。如果仇薄灯在这里,就会认出来,这人正是被他烧凤凰尾巴君长老。
太乙第刀,金错君长唯。
名蓝袍中年男子静坐在矮案旁,像在等个人。海风里潮声澎湃,周而复始。
啪。
把黑鞘金镡刀被重重放到矮案上,剑镡与案面碰撞,发出声清响。
“可高兴不是直接横到脖子上。”蓝袍男子摸摸鼻子,颇有些庆幸样子,他反应让人看到估计会有十分惊讶——因为他是山海阁阁主左梁诗,“金错刀还真不是谁都遭得起。”
“那你得庆幸们太乙小师祖没事。”
“过。”
隔壁房间。
陶长老沉默地听着从另侧传来声音,手上烟斗早已燃尽。他闭闭眼,想起左月生个人来找他索要《天筹》时说话:
“查天轨,不仅仅是为鱬城,更是为山海阁。”
“鱬城日月被改百年,山海阁只字不提,那百氏就敢改第二座、第三座……今日城,明日城,百年千年,山海阁还剩几座城?”
“日循次二轨,行度,月行十度十九分度三……”
“过。”
“日循次三轨,北至东青……月行十二度……”
“过。”
“日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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