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江在撞上石壁刻想清应玉桥身上业障从何而来。
在知情人中,应玉桥声名其实很差,他私底下以虐杀艺伎婢女为乐,据说被他杀死女子尸体堆起来可成山丘。因为死者都是些卑贱凡人女子,有应阁老地位权势在那里,直没人说什。如今想来,或许应玉桥选择目标时,从开始就考虑到这点。
应玉桥身上业障已经深重,但与仇薄灯比起来,还是相形见绌。
仇薄灯并没有醒,不渡和尚菩提还锁在他手腕上,只是丝丝缕缕冲破镇压业障爆发出来,应玉桥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钉死石壁上,两者差距岂止千里?如果菩提解开,仇薄灯身上业障恐怕“尸山血海”也不足以形容
陆净大概是四人中唯神智勉强保持清醒,因为他腕骨被应玉桥冰冷如死人手死死抓住,力道之大,让陆净整个脸庞都扭曲起来,他毫不怀疑自己手腕已经断掉!应玉桥拔出娄江捅进他腹中剑,割向陆净咽喉。
他必须自救,可真正直面业障,陆净才明白为什入邪者在十二洲人人喊打,那是无边怨毒和恶意扑面而来,把人骨髓和灵魂起冻住。
陆净动弹不得避无可避,只能等待死亡。
刺骨冷气在潭水深处爆发,所有人只觉得有无穷无尽恶鬼尖啸着呼嚎着奔涌而出。水流为之搅动,他们被强烈冲击拍在冰冷石壁上。可包括陆净在内,四个人竟然都还活着!除气血翻涌,他们甚至没有受到什真正伤害!
发生什?
应?”
娄江点头。
几个人对视眼,寒意爬过脊背。他们记得刚刚祭起本命法器抵挡雷霆人中,也有应阁老。如果应阁老真是内应,他会在什时候,bao露在什时候动手?
“得赶紧通知你们阁主!”陆净问,“你不是带着传递消息‘聆神’吗?”
“传不,”娄江摊开手,只见聆神在他掌心碎成两半,“刚刚被应玉桥这个叛徒毁掉。”
他们同时抬头,朝潭水中心看去。
涵洞连接与其说是潭不如说是口巨大蓄水井,汇积着整座城,bao雨。此时丝丝缕缕墨色在井水中离合聚散,仿佛清水中滴进滴浓墨。水墨来源并不是应玉桥,他被剑钉死在另边井壁上,已经彻底死。
仇薄灯静静悬浮在水中。
漆黑长发如海藻般散开,鸦羽般睫毛依旧是低垂。素白脸庞像纸像雪,像所有没有生命冷色。
他并没有醒。
陆净咒骂声,对着应玉桥那张阴郁脸就是凶狠拳。他只是打算出口恶气,没打算现在杀这个叛徒。但应玉桥猛然睁开眼睛,他眼睛眼白消失,只剩下片纯粹漆黑,黑雾从他身上涌出来,触手般扑向周围几个人。
四人和应玉桥距离太近,近到异变之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黑雾淹没,被剥夺视觉,眼前骤然漆黑片。
娄江感觉到手中空,应玉桥带着他剑挣脱控制。隐约根据水流变动,能够察觉到应玉桥似乎是朝陆净发动进攻。娄江想出手制止,但耳边仿佛有无数女子凄厉哭声在回荡,把人神智往深渊拖去,动作顿时被放慢无数倍。
是业障!
应玉桥竟然在这刻转为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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