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藕花深处。”
仇薄灯略微环顾,最后发现原来是两人把这瓣花舟划进荷叶之下时,途径支旁斜半垂荷花,花蕊鹅黄。大抵就是起在那里沾上。
说来也是好笑。
个前些天刚刚斩断牧天索,搅动十二洲风云太乙小师祖,个千许年来横杀肆斩凶名赫赫十巫之首,此时此刻却像没有丝修为凡人样,细雨时分藏身在藕花深处,发落花粉而不自知。
可有些时候,当个没有修为,既不长生也不威风凡人也没什不好。
就这路走过山山水水,远离人烟,世界静到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间也过得很慢很慢,慢到仿佛不再流动。
欠他百万,眼下不仅坐在浅粉花舟里,头发上更是不知道什时候沾些花粉,就显得格外古怪好笑。
师巫洛不知道他在笑什,略微有些茫然地看他。
“你过来。”
仇薄灯靠在莲瓣边沿,眼角眉梢带笑。
莲花为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毕竟是天然形成小舟,平衡比不木船。仇薄灯靠在侧,师巫洛又俯身过去,重心偏就要侧翻。所幸旁侧有小荷角,师巫洛伸手按在荷叶上,将花舟支住。
仇薄灯向后倒进莲舟里。
头顶是荷叶略呈灰绿背面,荷叶脉络蜿蜒清晰。天色渐暗,三三两两萤虫于荷叶中飞起,如群提灯山水精灵。团柔和萤火飞过他们附近,照得叶隙中落下雨丝丝缕缕。
四周都是水纹漾漾光,片藕花就足够他们安身。
“阿洛。”
仇薄灯把师巫洛扯下来,环住他脖子,声音轻得仿佛在讲个秘密。
仇薄灯把沾在师巫洛发上花粉拂下来,转手给师巫洛看,笑吟吟地问:“堂堂十巫之首,怎连落头花粉都没发现?”
花粉沾在他指腹,他手指带点暖玉般烟红,鹅黄与微绯相衬,有如新荷初开时花芯与花瓣相衬。师巫洛轻轻握住他手指,指腹与指腹相贴,指纹与指纹相按,点点地将那抹暖黄擦去。
仇薄灯微微扬扬眉。
师巫洛松开手,指尖擦过他眼角,也擦抹鹅黄下来。
他自己也沾到花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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