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相爱。
要互相拯救。
仇薄灯向下缩点,枕着师巫洛手臂,困意慢慢地涌上来,却还要听近在咫尺呼吸,确认陪他人在不在。
个人时候,他要读鼓点欢喜游记,要想象世上某个地方人们热热闹闹,要时不时搞出点动静,要唱歌给自己听,假装这样世界就没那空,没那让人害怕……根深蒂固害怕。
怕个人待着。
怕在死寂和孤独中溺亡,怕求救也没有人听见。
“别怕。”
他侧过身,伸手在师巫洛脊背上摸索着。不久,在肩胛骨稍微旁侧点地方,他找到那道曾经贯穿心脏伤痕……在过往某刻,这个越千万为他而来人,差点不知何时,就悄无声息地死去。
师巫洛拉下仇薄灯手,扯高滑下衾被,盖住他因为动作露在外边肩膀。
“不要再受伤。”
仇薄灯手臂在被子下环住他劲瘦腰,抬头在昏暗中看他。
师巫洛没说话,低头吻他,碾磨尽唇瓣上最后点重绛脂,然而哪怕没有胭脂,他唇也已经格外瑰艳嫣然。
师巫洛直都知道,仇薄灯心里藏着个虚世。他用那个虚世来封印住那些业障和过往。但在遇到月母之后,那个虚世走到破碎边缘……可他太擅长伪装和掩盖自己,直到荷塘那天晚上,才流露出丝异样。
那是不自觉求救。
师巫洛轻轻闭闭眼。
……要赶到朝城。
要去那里,取回样属于他东西。
,深更凉意即将带走最后点余温。车厢内明烛也快燃尽,小点豆大火浮在青铜盏残蜡上。
被褥新换。
烟罗衾下,两个人依偎在起。少年人身形藏在成年男子怀里刚刚好,够个人护住另个人,也够人温暖另个人。
仇薄灯疲惫地阖眼,仿佛睡着。
师巫洛垂眼看他面颊上久久未退薄红,片刻,轻轻握住他手腕,不留痕迹地摸摸他脉搏……这个世上,唯有师巫洛最清楚仇薄灯情况到底是什样子——就像枎城神枎。
有人拥住他。
“不会走。”
仇薄灯无声地笑起来。
远远地传来守夜人轮换时低声交谈。
他们不是在无人荷塘,是在架马车个小小家庭走荒队伍中。白日里是私奔年轻伴侣,夜晚中就该缠绵依偎在起。
“不要再受伤。”
仇薄灯又重复遍,声音带着靡丽沙哑
“好。”
“也不要让个人待着。”
“好。”
角落烛火跳动下,彻底烧尽,车厢顿时暗下来。师巫洛想要起身,去更换蜡烛,却被仇薄灯又拽下。
“让它烧尽就好。”
仇薄灯带点鼻音,懒倦地道。
“好。”
仇薄灯原先只是昏沉,半睡半醒,此时忽然想起件事,又睁开眼。
神枎千年化瞬绚烂。
他用数不尽千年万年,换刹拔剑。
每次爆发,都将他往崩溃边沿又推进步。
可他又那固执地中止换命仪式。
不仅中止,还彻底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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