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天发誓,陆净从未觉得“十”这个排行如此亲切。
“……对,左胖子捎带给你带艘新式飞舟。不过,这死胖子十有八九,是想让你也充当小白鼠,试下新飞舟稳定性……见鬼,上次他那什朱雀舟,差点没把和秃驴起摔死。”陆净回想起飞舟失控感觉,脸都有些绿。
“你怎挂彩?别跟说飞舟摔出来。”
仇薄灯扔给他坛梅子酒,问道。
十二年,左月生已经重新振兴山海阁,半算子已经接手鬼谷,不渡和尚已经
百般磋磨无话处,不可提及不可说。
神君看两个月寒潭,陆净蔫头耷脑地蹲在谷口,守两个月石头。
他朋友其实很少,最先认识是穿枎过叶坏脾气大少爷和坑蒙拐骗胖少阁。他不想失去最初朋友,却不知道该怎办,只能拼命回忆:枎城如笼雪纱神枎,夜里乘风扶摇直上,天雪舟上扯起风筝,鱬城群鱼游天瑰丽……
折折地回顾过往,想找出所有自由无拘时刻。
最后却发现,自由是假,无拘是虚,对于仇大少爷来说,这个人间步步杀机,徒留冷寂。
事后陆净私底下问父亲,才知道其实他当时也没有把握。
可神君低垂眼睫,立于夜幕,孑然身。
那就算没把握也非得治好不可。
于是,仇薄灯在药谷隐居两个月。
消息封锁得很好,连太乙都不知道。
前淤血,起烧个干净。
点痕迹也没留下。
“还差三成,那还好,那还好,”陆净喃喃,“再过两年就可以除得差不多。嗯,中间你还是得到药谷趟,最好在药谷画湖休养半个月,不然怕妖气反复……仇大少爷,算求你,这两年你就稍微安歇点行不?你知道本公子为给你找药材,找得头发已经掉百六十根吗?!还要找媳妇呢!”
陆净忍不住絮絮叨叨,活脱脱成老妈子。
当年在清洲,娄江没少被他、左月半和仇薄灯三个逼成老妈子。没想到十二年轮回,陆净就步娄妈子后尘,成新晋陆妈子……还是怎操心都不太管用那种。
也许作为神君,才是更好。
他该怎办?他能怎办?
陆净想啊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想得颓废沮丧。
直到有人漫不经心地喊他:
陆十,你在和石头相亲啊?
养伤时除去开头半月,后面仇薄灯,或者说神君,总个人安安静静坐在郁郁葱葱深谷,终日面对寒潭白瀑,静得陆净度以为自己彻底失去这个狐朋狗友。他人出海,去面对三十六岛,又是人带伤归来。
尔后三十六岛也跟着沉寂下去。
连恩带怨,都沉寂。
大抵是场厮杀。
对于厮杀结果,不论是神君还是妖族都很沉默……知交旧友多年后重逢,却走到拔刀相见地步,是输是赢,又有什意义?
足见世间因果循环总是报应不爽。
可陆净实在忘不十二年前重见仇薄灯情形。
那是明晦夜分后第四个月,出海数月仇薄灯突然出现在药谷。他来得极其隐秘,除药谷谷主和陆净,没有让其他人察觉。神君肩披黑氅,苍白如纸,指尖滴血,半身朽败,可见白骨。
问:能治吗?
谷主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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