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侍们终于明白曾经天外天天神,对神君深刻入骨忌惮和畏惧是哪里来。
幽冥森寒,和无光黑瘴不是万无失庇佑。
它们阻拦不住那个人
在他们眼里,西海海妖委实算是不聪明到极点。
跟着笑几声,原先说话那个荒侍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开口:“虽说妖族与御兽宗确有血海深仇,但……”他留意着怀宁君神色,见荒君无甚异样,这才大着胆子,把后面话说出来,“但西海海妖对神君感情深厚,小担心,若神君出现,海妖们会不会毁约弃盟……”
怀宁君脸上直带着淡淡笑意消失。
荒侍心里顿时打个突,心说让你多嘴。
诚惶诚恐间,就听见怀宁君说:“他可以制止这场劫祸,他确可以做到……也只有他才能做到。”
荒君,怀宁君有这样习惯其实有些奇怪。
也许是因为,曾经他常常同谁争执议论,各执端。尽管如此,已经没有多少人有资格有胆量同他争执,连提疑发问,也带着投其所好色彩,他也还是保留这个聊胜于无习惯。
“从人间角度看重定天楔,确是件罪在当下,功在千秋事,”怀宁君道,“但庄旋要更天楔,绝非他有多仁义,多目光长远。而是出于仇恨。他出生在北地雪城,目睹过象群践踏城池。无定赤象群毁他生长家乡,他就要彻底镇压妖族,毁灭妖族。在西海海妖进攻时,还要特地将赤象群充作第波防线——如今,御兽宗驭象已经尽数覆灭。这是个以仇恨为生命人,可怕是,他确有这种本事。”
“当他发现,更移天楔,能够次性除掉西洲最强大妖族势力,并且让妖族从在西洲境内彻底受人掌控时,他就会为更移天楔倾尽所能……想想也很有意思,个是真君子,却只能装做伪小人。个是真小人,却只能装作伪君子。”
荒侍赞叹:“是小人驽钝,为表象所蒙蔽。”
……但那只会让人间在死刑泥沼里慢慢下沉,而且永远无法真正改变。
他凝视着龙首千峰方向,目光忽然变得很遥远。
很快,怀宁君回过神,沉吟片刻,低语道:“不过也确实奇怪,计划实施得太顺利,而神君至今未曾现身……他不太可能不插手才对。”
荒侍却听不懂他没说出口话,只是听到“神君不太可能不插手”后,立刻紧张起来。
如果是在以前,太古过去那久,神君独登不周山往事都被尘埃埋葬,荒侍们对他虽然忌惮,却未必会有形如实质畏惧。但是在神君于十二年前出乎所有人意料,白衣入大荒,人封幽冥后,切就都变。
怀宁君笑笑。
说话间,水镜呈现出画面里,御兽宗这方太乾师祖召唤出驭兽尽数战死,银发沾血女薎剑将他劈进片崖壁,却并不急着追杀,而是点在鱼息鼎上,招来冰夷铃,摇摇三摇。
“西海海妖在催促。”荒侍说着,皱皱眉头,“这些妖族也不是真傻啊,大妖主力拖延到现在不肯踏进第六重山脉……荒君,看来们要是不动手,他们是不肯尽数进阵。”
怀宁君不在意地笑笑:“毕竟被背叛那多年,好歹总要比以前多长点记性。”
闻言,左右荒侍忍不住直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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