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友新仇。
咚、咚、咚。
血管,皮肉,像藤蔓样蔓延,将庄旋逐渐蚕食包裹。
他却依旧在笑。
“欲更天,君欲更天!”他张开双臂,任由血管蔓延覆盖。他要逼神君出手,杀人亦或者杀妖……不论是用哪种方法,今天这场祭祀定要有个结果,“来!
千万人祝告声、祭歌声汇聚在起,从光阵中传出,枚枚西洲城祝印悄然浮现,光映阵纹……如果有人,有足够耐心,将十二洲洲城城祝印印纹全部描绘下来,拼凑在起,他就能够得到幅再完成不过十二洲气脉图。
城祝印,不仅仅是城祝与城神沟通灵器,更是落于人间棋局棋子。
城池之气,上升为星。
天柱、天楔、空桑,是周髀定天模型主干。城池是依托它们而生筋脉,是围绕日月而行从星辰。可某些时候,如果强行抓住交错点,未尝不能反过来,牵引动整个模型中最关键支柱。
“罪滔天,尔罪滔天,他罪滔天……孰能无罪,孰可称悲?”
衣袖飘摇,怀宁君神色平静得近乎悲哀。
……就算你是神君,就算你可以像当初样碎骨载天,可以制止眼下这场仙妖相杀,苍生祸劫惨剧,但那又有什用呢?只会让人间在死刑泥沼里慢慢下沉,永远无法终止,这是无法改变。
这是破不局,解不开题。
人间早已浸透仇恨血。
恶念是切本真。
倚仗它作为平衡那极天柱会立刻倒塌!人间苍穹也会立刻跟着崩塌,紧接着其他三方天柱,会被牵扯着倾斜。
所谓“血祭”,就是为在更移天楔时,造出这枚临时天楔。
相当于,用无数生灵尸骨,来生生背负起天地震动时可怖力量。用无数根新脊梁,来代替旧天楔,承载起十二洲苍穹旋转,十二洲厚土拉伸,牵而发而动全身可怖力量。
血祭未成,便起出天楔,临时用来替代天楔力量不足以承载人间。
那将是场倾覆,场血难。
庄旋脸庞已经被血管攀爬覆盖,这个平生最痛恨妖族异兽人,正在被龙丹吞噬,到头来反成为神龙复生载体躯壳。神君能够召起银龙龙躯,却召不走银龙内丹,因为它早被庄旋与天楔大阵相融体。
海面震动,异浪丛生。
西海海妖们聚集在起,白森森骨矛对准神君……血祭未成,御兽宗已覆没,还有谁能来做这最后欠缺祭品?
尽管骨矛还未离弦,但昔日信任早已荡然无存。
万载相逢,白首故人。
“小人又如何?罪人又如何?弱肉强食!死生自取!”
庄旋在笑,展臂仰面,放声大笑。
笑声中,惨叫接二连三地响起。
位位御兽宗长老带着不敢置信神情被冷蓝阵光贯穿胸膛,惨死当场。
御兽主宗就此覆灭。
……还不明白?
怀宁君遥遥望着立于银龙龙首上白发神君。
唯能够结束切办法,就是重更天楔。可漫长仇恨,争执,怨怼过后,人、妖与神,已经再也不可能相亲相爱,再也不可能无尘无埃。血祸铸成仇恨,仇恨促生血祸,回不头,就只能向前走。
只有场厮杀,场劫祸。
用人与妖与神血和骨,来重铸这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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