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灰褐色。
……神君,你看。
飞鸟来过这里,留下春天气息。
神君脸上漠然,冰冷面具破碎,
当初不明白蝼蚁有什好注意人,如今有蝼蚁喜怒悲欢,也看到丑陋中美丽。最初为蝼蚁走下云端神君,却已经被所有好坏切,逼得疯魔冷漠,再也感受不到人间呼吸。
世事无常,就这样冰冷地嘲弄所有人。
咔嚓。
灰白冰壳与坚硬石碑起破碎。
冰壳层层破碎,露出里面正在复生若木。石碑片片风化,露出里面早已死去愚笨大妖。它仍睁着眼睛,巨大左手牢牢攥着。哪怕斩杀它顾轻水,都不知道它手里到底是什。
神君越过俯仰跪拜唱祝祷告大巫,踏上他终于敢来小岛。
叮叮当当,叮当叮当。
若木上所有银铃铛起响起来,犹如在奏曲久别重逢歌。整个古海,整个西洲冰和雪都融化,唯独这岛上死去若木连同树底下块方方正正大石碑,依旧披挂着层层玄冰。
嘀嗒。
滴血沿着青刀刀鞘落下。
神君在雨中落回到龙骨上。
耳边犹有清越古老祝歌回响……把太阳献给你,把月亮献给你,把人间献给你,把大荒献给你,把万事万物献给你,把切切都献给你……所有古老晦涩祝歌,背后就是这个简简单单意思。
天道不懂辞赋,说每句话都是陈述。
神君平静地向前,漠然地与三十六岛群妖擦肩而过。
三十六岛大妖自去迎龙骨,神君自去西北隅,谁也没打招呼,谁也没驻足,只当做从没爱过也没恨过。
神君沾满血污手落到石头上。
死去石像忽然摊开手掌。
浮岛震动,地火贯穿上下,深褐树根破土而出,若木巨大树干通红如玉,异香扑鼻,逐渐有飞鸟受吸引,追逐而来,满世界都是群鸟在振羽,在那羽毛扑打声音中,仿佛还有个声音远远传来……
……飞鸟会衔来其他地方种子。种子落到岛上,厉风停歇时候,种子就会生根发芽,盛开成姹紫嫣红海。那就是春季。
颗种子从石夷到死都没有松开左手滚落。
即神君身血衣地登岛后,又人,身青衣带血,登上浮岛。
神君没有回头。
青帝将手放到若木上,层层生机勃勃青光浮出,没进树干。
他面容还留有三四分叶仓影子,他注视着神君背影,有太多话想说……想说鹿萧萧,柳师弟都还在,也在,太乙不会灭不会亡;想说只想做太乙叶仓,罩辈子师弟师妹;也想说,太乙还在,你回不回来?
想说那多,却句话也说不出来。
赤水奔流出西洲。
西洲地势已经彻底改变,不再破碎,不再褶皱,也不再自西北向东南倾斜。新山川旷野形成新大江长河。山崩谷平,上下翻覆扬沙浮金流进水脉,汇聚成条条奔腾怒吼赤河。
古老祝歌声回响。
从夷丘之地路跋涉,横跨大半个人间巫族大巫们敲响夔鼓,如织女披线,引导大大小小河流汇聚在起,奔流进海。赤水直被引到西北隅浮岛周围,才停下来,不再向前。
群巫绕岛跪拜,引导赤水环绕浮岛流动,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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