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渊门大放厥词刻开始,东洲所有客栈酒楼,拒绝任何九渊门人踏入,所有东洲城池对九渊门人合上它们大门。豪富倾尽家财,厉兵秣马,平门老人整装,新妇备粮无数东洲凡人少壮从座座大大小小城池出发,举着面面或精致或粗糙阴阳双鱼图,汇聚成支无法计数军队,南下沧洲。
到最后,沧洲边界,陈兵千万,旗帜如潮如浪。
只要鹿萧萧声令下,就是三洲血战。
独子被废掌门眼见密密麻麻人源源不断赶向沧洲边界,被那千军万马仗势,骇得面无人色,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九渊门在沧州都称不上什言堂主宰,他拿什来跟太乙打场
“鹿萧萧现在也不得,上个月把九渊门掌门独子三条腿都给打断,还在九渊门下州城城门口,刻‘败类满门,不配修仙’八个大字直接把九渊门脸面拔下来在地上踩。气得九渊门那几个老匹夫放话要‘举宗战’。”
说到这,陆净有些唏嘘。
在梅城还跟在叶仓背后,师兄长师兄短小姑娘,转眼就凶悍成这个模样——话又说回来,鹿萧萧那丫头,本来是个火爆性子,不算善茬。只是陆净见多她现在雷厉风行样子,不免就有些怀念当初还会口个“陆师叔”小姑娘。
多乖巧啊。
哪像现在,成天没大没小地也跟着左胖子他们喊陆十。
“怎样?”陆净问。
“不好说,”瞎眼不渡和尚摇头,“这里刚好是地底阴气经过地方,怨念被阴气冲刷,就如江心芦般,看似微弱,实则自有番韧劲。”说着,他伸手去摸身边灰鸟,被它狠狠地啄下。
陆净看得自己掌心幻痛,不渡和尚倒习以为常。
“要不要让半算子也过来趟?”
陆净回忆下自己看过西洲风水堪舆图。
“举宗战?”不渡和尚丝毫不关心那九渊门是被打断三条腿还是九条腿,只把注意放到最后句话,皱着眉头问,“打起来?”
“哪里打得起来啊。”陆净道,“本来九渊门敢放狠话,就是欺负叶仓刚好闭关,太乙现在人少,料来不至于下沧洲,想在口头上找找场子。谁知道狠话刚放完,中洲东洲散修就都动身。”
这头九渊门刚放出举宗相争狠话,那头东洲和中洲大大小小城池,就动起来。
东洲中洲,两洲散修,不论远近,不论修为高低,各备刀剑,云聚南下。
最惊骇世人,是东洲。
“不用,”不渡和尚收回手,瞎眼睛望向江面,仿佛穿过江水看到地底深处骷髅:“见到凫徯神安好,他们会走。”
说话间,凫徯鸟已经将鱼篓里鱼吃完,在江水中走走停停,不时把头扎进水里,像是没吃饱,也像是在听什声音。
陆净沉默片刻,转移话题,说起左月生上个月新开酒馆。
“这小子现在真是富得流油,天底下酒,都被他网罗个遍。在山海阁供职酒师,要是能酿出坛新酒,就能领白银千两。顶得上个大庄子整年收入——比年跑东跑西赚还多。清洲那边,还有几座城,干脆专门酿起酒来。”陆净絮絮叨叨,说尽是些天南海北琐碎小事。
不渡和尚也不嫌弃,时不时点头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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