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自己。
孟师娘好像忘,他不只是太乙叶仓,还是太古青帝,看他目光依旧和以前样,温柔慈爱。轻轻替他理理衣领,抚平袖子上褶皱,然后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他,露出欣慰神情。
……长大啦!
是个挺拔小伙子。
早就比还高。
“师父还夸你。”
“……夸、夸?”鹿萧萧梦游似问,“夸什?”
“夸你揍九渊门那小子揍得好,”叶仓低下头,又飞快地抬起,“夸你把太乙撑起来,夸你做得好。”
顿顿。
“师娘还说……你别老记着那天没在空桑……”
气……”
“小师祖现在好多,不是白发。那谁还算细心,给他建座城,很漂亮城……城里有天守峰那帮小子以前经常叨叨磨坊,有曹夕峰喜欢水车,有玄山峰最喜欢拱桥……应该是小师祖建。”
“几位长老看那谁有点不顺眼,叨叨着,觉得他连结道大典都没举行过,就把小师祖给拐走……咱们师娘最不高兴,你知道,小师祖当初从南疆回来,是师娘寸步不离地照顾,心里老觉得小师祖还小……”
“掌门说,得再给小师祖补个结道大典……”
叶仓文学水准距离陆净那可是差十万八千里。
师父君长唯在边故作不满地哼哼,眼角皱纹分明满是笑意。
师娘拍他巴掌,夺过酒壶,不让他再喝酒。
叶仓站在幽冥街道上,站得笔直,幼稚地想成为师父和师娘口中能挑起方“大人”……他终于彻彻底底地明白,当初神君为什甘愿走下云端,甘愿身白衣染满灰尘……这世上,总有许许多多微小,开在尘埃里花。
它们瞬即逝,却美丽得让你心甘情愿在往后千年
叶仓话还没说完,鹿萧萧已经突然“哇”地声哭出来,向前扑,扑到叶仓身上——就像当初闯祸怕被师父骂,就扑到他身上哭二闹三上吊。唯不同,就是这次,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货真价实,哭得撕心裂肺。
百年来,惶惶不安,愧疚难当,还要故作坚韧鹿长老,终于又变成委屈难过小姑娘。
叶仓抬手,下下,拍着她哭得抽抽肩膀。
……萧萧是女孩子,孟师娘轻声交代,别看她表面上大大咧咧,心思比你们细多。你们回空桑,她心里肯定难过,后悔自己没和大家起镇中钧……这丫头,难受就藏起来,打架就特别拼。
……你要盯着她点。让她动起手,别那拼。
他以前当青帝时候,瞧不起人间文章,这世成叶仓,又是个只对练武有兴趣。场盛大宴会,到他嘴里,就干干巴巴,只剩下平铺直叙,连场景都不会渲染描述,是再蹩脚不过说书人。
鹿萧萧打小听爷爷说书,大看话本,非婉转动人不看,非娓娓道来栩栩如生不听。山海阁下文庄说书人见到她紫衣就头疼……就因这姑奶奶久浸此道,百八十般套路都烂熟于心,台上说书,台下拆台,人能砸片场子。
偏偏此刻,听这干巴巴枯燥得不能再枯燥陈述,听傻。
梦似地愣愣盯着叶仓。
好似他说不是什熟悉话,个又个字,都是活生生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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