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晟正坐在入门鞋柜上穿鞋，手里拿着
台相机，屏幕翻过来对着自己录。
谢澜无声无息从他背后走入镜头。
“woc！！”
窦晟直接把相机扔
，要不是有绳挂在脖子上，又要碎台。
“……”谢澜迷茫，“你也太容易被吓吧？”
他
歌单里基本是些动漫歌曲，自己还出过不少小提琴演绎版。肖浪静住院那两年，他为让她在医院有个盼头，每周都会上传个视频，人红很快，到肖浪静离开，已经有三百多万粉。
晃又是两年，到现在谢澜还时不时收到粉丝留言问为什
突然不再发视频，其实他就是觉得没那劲，那个人走，就像最重要听众离场，剩下人声鼎沸却都不是他在意。
教参上看似简单两页“含氮化合物总结”，谢澜花个多小时才把每个汉字记住。背完抻个懒腰，随手拿起杯子出门找水喝。
赵文锳又不在家，整个二楼都是黑，窦晟门缝底下丝光也无，估计睡。
谢澜放轻脚步，捏着杯子摸黑下楼。
Vincent：哦豁，巧不是，谢澜，早自习，生物老师，懂？
死寂整晚班群忽然就活，狠狠炸过轮猫头鹰打滚爆笑表情，然后有人问道题，这群精英学生又如往常讨论起来。
快乐都是他们。
痛苦只有谢澜个人而已。
窦晟在后边乐道：“分身乏术啊，要不
干脆替你去个得，化学和生物咱俩分下？”
窦晟瞪着他：“你知道刚才镜头里那瞬间有多恐怖吗？这要是直播，直接送走几百号。”
“送走？”谢澜没听懂，“走哪去？”
“阴曹地府！”窦晟没好气道，转头又气乐，“哎，你半夜不睡觉干什？”
“这话该问你。”谢澜瞥着他，“你刚才说是哪国语言？”
“你崇拜汉语。”窦晟套上鞋，“在尝试做个方言混搭视频，跟网上学陕西口音、上海口音、四川口音、广东口音，总之融汇大江南北方言精髓，代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生活人们，张嘴就是整个中华民族。”
楼只有进门玄关处给日常应酬女主人留灯，谢澜借着那点光找到厨房，正摸着墙找灯开关，玄关处忽然响起个低低人声。
“额也不吱道侬们愣不愣听懂，侬们这些瓜娃子笨滴hin，但四介个视频额定要出，晓得伐？今天咱们滴猪蹄就四方言vlog，额深夜带你们去克克额滴学校。”
谢澜：“……”
听声音是窦晟声音，但这话好像不是人话。像中文又像日语，甚至像德语，反正谢澜是个字都听不懂，度怀疑窦晟在背化学元素周期表最下边那几行。
他放下水杯默默走过去。
“你不要说话就是替分担。”谢澜冷漠回绝。
他忍不住心想第天见面时怎就能觉得这人说话听起来舒坦呢？明明是让人想到处找刀。
卧室门关，世界终于安静。
谢澜冲个澡，带着头湿津津水汽坐在书桌前，翻出背到半化合物。
片梧桐叶从本子中掉出来，还是窦晟上课玩那片，面写着“孝出强大”，面写着“只差亿点”，谢澜看眼就觉得拳头硬，把那玩意丢开，插上耳机开始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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