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窦晟又打
几个电话，都被陈舸摁掉，他紧急联系群里那几位，大家也都从四面八方往陈舸家赶，从距离上看，应该都能比他们到
早。
窦晟说，“等会你小心点，缠着陈舸人跟校园混子可不样，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就打警察，中国警察是110。”
谢澜点头，“
知道。”
路上窦晟又大致说些情况，陈舸妈妈是从外地嫁过来，是个家庭主妇，自从他爸进去后就接连大病。娘家没什
人，他爸那边老人也没，只有两个姑姑，出事后就直联系不上。
“估计他家现在就是吃之前储蓄和每个月低保，医药费都不定够，本来这学期他要退学，还是胡秀杰和老马去谈好几次，学校把学杂费全免，每个月还给五百餐补，才勉强把人留下。”窦晟叹口气，“他也就是为套现餐补才勉强上学，月初餐卡到手就转卖出去，自己吃泡面，看到过两回。”
“谢澜。”窦晟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话音未落，门把手已经被压下去。
谢澜心里咯噔声，立刻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对着推门进来窦晟飞快问：“怎？”
窦晟表情很严肃，眉心紧蹙，有丝不难察觉焦虑。
“怎？”谢澜又问遍。
窦晟拿着手机，“感觉不太对，得去找陈舸趟，你……你别跟，就跟你说声。”
频推送。
《大猫与二猫贴(甜)贴(甜)日常》
@豆言豆语：澜崽给你康康这个视频，第次出meme类视频做不好还请见谅！
谢澜没怎过脑就把它点开。
视频开始是静默，画面出现上次直播时谢澜手写成语骂夜神定格镜头，由真实画面淡出成手绘风格，“妈贱人”上笔划歪歪扭扭出现行字：二猫永远守护大猫！
谢澜听得有些放空，不知道该说什。
前面那堆弯弯绕绕亲戚关系他听不太懂，就只记住窦晟最后说话——陈舸之所以还肯上学，并不是还存着希望，而是想要学校每个月给五百块钱。
就五百，上次他们庆祝数学考试那顿烧烤也有四百多。
谢澜看着窗外郁郁夜色，恍惚间忽然想起贴在黑板旁边那排成绩单，还有陈舸在第二名高度上拉下那道短短、戛然而止横线。
窦
“什意思？”
“刚才给陈舸打钱，他把银行卡号发来，问他要卡主姓名，他就不回。打电话给他，电话接起来就挂，那头有点……吵。”窦晟犹豫下，“好像有人在砸他家门。”
砸门？
谢澜明白过来，二话不说起身，“跟你起去。”
问过才知道，陈舸家就住在羊肠巷出口那个小区，就是刚开学碰到过混混那个地方。
而后甜甜日语BGM瞬间响起。屏幕上出现他和窦晟在草地音乐会上几个动图，同样转成手绘，踩着音乐节奏闪来闪去。
谢澜手哆嗦，差点把手机扔。
他立刻狂摁减音键，直到手机安静如鸡，只有画面还在下下地闪着。
视频共用三帧，如果不开声音就没什可看。但鬼使神差地，谢澜没有关掉，而是抬头瞟眼紧闭房门。
直到八十多秒后，视频结束。他才长吁口气，赶紧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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