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陈舸在外头喊。
谢澜满脸通红,连忙回道
谢澜脸快要皱起来,“你是不是有什病,情绪变化也太没有规律吧?”
“有规律,关键要看某些人走不走心。”窦晟高冷地哼声,“走,睡觉。”
谢澜道:“手机留下,你先出去吧。”
窦晟闻言又回过头,看他会,“上厕所?”
“嗯。”
陈舸这个人,陈舸房子,都仿佛蒙着层压抑灰色。每当窦晟靠近陈舸,他也会染上点冷清,而且和车子明他们压抑都不同,窦晟身上散发着种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已经时过境迁般低落。
很淡,无法抹去,但也不会对现在他造成任何影响,只是固执地在他深处存在着罢。
“行行行。”窦晟举手投降道:“胆小如豆,祖宗,别盯着,被你盯得浑身发毛。”
谢澜这才回过神,又看他眼,沉默地转过头。
他单手掰开护手霜盖子,挤出来豆大点,用手指挖走。
木地板踩下去咯吱咯吱地响,躺在客厅几个人在低声聊天,王苟话比较多,于扉偶尔插几句,陈舸几乎不出声。
谢澜摸黑推开厕所门,丝光亮也无,他在黑暗中掰开水龙头,右手捧水把把地泼在脸上。
混混沌沌中,他忽然又觉得挂在眼睫上水珠有些亮,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在视野中折射着昏暗又有些迷离光线,照出旁边皂盒、牙杯……
他茫然抬头,却见镜中多道柔和光线,窦晟单手揣兜倚在门口,另手举着手机,亮起闪光灯上还遮层很薄纸巾,让那道光在黑暗中显得朦胧而柔和。
谢澜愣愣,“你怎跟来?”
窦晟笑起来,“单手能解开裤子,用不用帮忙?”
谢澜简直大无语,耳根还有丝难以察觉烫,“手动确实会扯着伤,但能忍,也不至于连裤子都脱不吧?”
窦晟笑笑,“就开个玩笑,手机给你放这。”
谢澜懒得再看他,转身往里边走。
陈舸家厕所有两重玻璃拉门,分别隔开淋浴、马桶和洗手池。谢澜刚才借着光看见那两道拉门都是开着,却没想到拉门还有门槛,他脚猝不及防地踩上去,当场崴,肩膀咚地声撞在玻璃上。生疼。
谢澜低头把手霜打着圈涂抹开,窦晟在旁轻轻吹起口哨。口哨声和他平时说话样,也低低,散散漫漫。谢澜听会才觉得耳熟,抬头问:“改编版Hblood?”
窦晟嗯声,“说过,很喜欢这个版本。哀上加哀,哀到极致,反而能让悲伤人轻松些,就像用块巨石去击打另块,虽然碰撞过程很痛,但总能让原本石头小些,天长地久,次次尝试,水滴尚能穿石。”
谢澜没太听懂这个比喻,他反应会,“那你去哼给陈舸听听?”
只是随口建议,不料窦晟瞬间垮下脸,冷漠道:“不给。”
“?”
窦晟笑笑,转动手腕把光束往旁边探去,定在杂物柜里支护手霜上。
“黑咕隆咚,心里发毛。”他漫不经心地说着,“来找你。”
谢澜闻言忍不住勾起嘴角,“又胆小如豆。”
窦晟嘁声,低低道:“是怕你害怕好不好。”
谢澜闻言扭头看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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