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低头又抓起那个保温杯。
他
定是哪里坏掉
，可
谢澜又看会。小小
画中画里，窦晟五官在黑暗中，半在暗，半在亮，明暗交界线随着游戏画面变化，在他脸上轻轻挪动。那双黑眸如往日沉静深邃，嘴唇轻抿，专注神情在幽暗中显得有些温柔。
恍惚间，让人想起雨夜中握着伞走在校园里身影，平静，温柔，随着身边人步伐而快快慢慢地迁就和等待。
谢澜深吸口气，把直播关掉，借着手机那点亮看着镜中自己模糊影子，又掰开水龙头把手腕放在凉水下冲着。
许久，掌心那种被烙过似感觉才在凉水中缓缓褪去。
谢澜大脑仍然有些空白，他茫然地拿起可乐喝两口，把可乐放回去时，杯底和陶瓷砖面碰撞，发出声音却不似想象中清脆，反而有些钝。
洗手间门上是毛玻璃，谢澜本想开灯，但犹豫下，怕光线破坏外头氛围，又作罢。
窦晟声音在外边响起，听起来很平静，和平常没什
两样。
“你开灯吧，不耽误。”
谢澜下意识说，“没事，
就洗洗手，出手汗。”
窦晟哦声，“那快点啊，在这个流程多卡会，等等你。”
人浑身劲都卸。谢澜挣扎两下后绝望地咬牙切齿道：“拉起来？”
“哦好。”窦晟立刻说，伸手抓住谢澜手。
皮肤接触瞬，谢澜忽然感觉到窦晟手很烫，像是在雪地里跑四十分钟后骤然回到室内那种烫。他起初抓着他手，手指触碰到手心瞬又改抓住谢澜手腕，把人硬拽起来。
屋里没开空调，大雨夜逐渐积蓄起股子闷热来。
弹幕已经被各种礼物打赏刷屏，谢澜站在镜头前稳定会，仍然觉得面红耳热。
谢澜突然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嘴巴里味道不对，不是可乐甜甜味道，而是有些涩口、微苦啤酒味。
他愣住，下意识摸向“易拉罐”
——那，是窦晟保温杯。
刚刚冷静下来身体再次开始发麻，口干舌燥，谢澜周围切仿佛都变得很安静，躁动只有他耳边耳鸣声，和愈发强烈心跳。
——心脏通通通通地跳着，无论怎压抑、怎掩盖都无法平复下来，不听他使唤、不受他控制，在胸腔里迅速而慌乱地颤栗。
“嗯嗯。”
洗手间片黑暗，谢澜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想想，用小号登陆B站，先开静音，又从直播首页点进自己直播间。
镜头里是游戏画面，窦晟影像在右下角，小小个屏幕。
他已经把豆袋沙发恢复正常形状，个人坐在豆袋左侧，给谢澜留着位置，然后很自然地接着往下推游戏流程。双手紧紧捏着手柄，错眼不眨地盯着屏幕，非常专注。
但，不知是不是谢澜错觉，他觉得窦晟太专注游戏，跟刚才状态不那样。
周围光线昏暗，他大脑有些空白，好在声音还和平时没什两样。
谢澜道：“上个洗手间，你单人操作能往下推流程？”
窦晟吁口气，弯腰捡起手柄，“能，设置你跟着就行。”
“嗯。”
谢澜又看眼弹幕，发现他又短暂性丧失方块字阅读能力，只好作罢，随手拿起可乐进窦晟屋里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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