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子把笔丢开,举下手,“想交卷。”
谢澜拿着卷子有点激动。
T大招生办很照顾他,竟然给他份英文卷,久违。
他忍不住爱惜地摸摸卷上印刷体。
吴教授和何修坐在前面,何修也拿份卷子,蹙眉凑近吴教授耳边低声询问,吴教授指着卷子回几句。
何修许久才点点头,往下打眼,却见谢澜已经在纸上迅速计算起来。
“有点惊讶。”
“惊讶?”何修有些意外,“哪里惊讶?”
谢澜想会,“之前以为书卷气是很肃穆……”他不太确定肃穆这个词用得够不够准确,顿下继续道:“但刚才又觉得这里书卷气很热闹。”
何修挑唇笑起来,拾阶而上,轻声道:“确实如此。”
笔试在间小教室进行,有位姓吴教授,四十来岁,此外还有何修。
“你真觉得赵姨信吗?”
“当然没有。她最多也就信十秒,但这不重要,重要是只要她稍微推敲下这个谎言动机,就能明白们是认真。”
——窦晟最后这句话,谢澜琢磨路都没琢磨明白。
他带着大大困惑到T大西北门,下车就见何修,背着包直接赶往数理楼。
八月末,T大校园里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来往都是抱著书和电脑疾行学子,单车从坡上乘风而下,从谢澜身边呼啸着驶过。
3小时,谢澜久违地打场酣畅淋漓仗。
数竞没法带来这种体验,做数竞时他脑力和体力消耗很平和,虽然有时看不懂题会觉得迷惑,有时题目刁钻点也会埋头苦想,但那种感觉就像在做带点脑筋急转弯性质普通数学题,说难也难,但是种别扭难法。IMO题则完全不同,每道都堪比整场数学考试分量,脑细胞疯狂燃烧,在不断推演和推翻中寻觅那种快感,就算走十条死路也有种自虐般快乐。
他嘴里念念有词,演算纸用厚厚沓,时不时把笔扔在桌上吮下手指,然后捡起笔继续写。
何修在讲台上动好几次,似乎想过来看看情况,但又怕打扰他,最终也没动。
直到距离结束还有十来分钟时,谢澜坐直。
简单自介绍后直入主题,何修从档案袋里抽份卷子出来,扣放在谢澜桌上。
“笔试时间3小时,3道题选2道做,现在就开始吧。”
谢澜开始没明白3选2是什操作,翻过卷子扫眼题,忽然懂。
IMO比赛每场考4个半小时,通常有3题,招生办就是按照这个平均解题时长为他设置考试时间。
IMO和国内数竞不太在同个路数上,但于他而言却有种久违熟悉感。3道题中有1道猎人与兔子题型,是某年IMO超难题目变种,估计T大招生办默认这道题不会被选择,所以很善良地放在最后,前两道题都算中规中矩。
何修在数理楼前出示学生证,进去后停步等谢澜会。
谢澜还站在门荫下回头打量着这座大学。
他去过英美很多顶级学府,那些学校有着优雅肃穆建筑,修缮至臻草木花园,但都不如此刻T大,浓郁学风挟着历史厚重感扑面而来,让人望而欣喜。
谢澜又小跑几步跟上何修。
“感觉怎样?”何修淡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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