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听得脑壳痛。
班里
开始叫苦连天，但很快大家也加入
核对资料
大军，教室里被哗哗哗翻卷子声淹没。
对作业对到十点半，整个走廊都安静。
谢澜虚弱地刷着朋友圈，见辩论社融欣欣发条小视频：【数理A鲨疯，今晚全校都为数理A而感动】
视频是在教室门外拍，走廊全空，边上溜教室都关灯，只有数理A班灯火通明，隔着前门玻璃可见男女站在前面嘶声力竭地对作业，教室里白花花卷子翻卷成波浪。
十二月中CMO全国决赛发榜，谢澜考到令人头皮发麻国等奖第名，此外第批保送降分结果也全都落定——谢澜保送T大，王苟保送P大，戴佑和董水晶F大，此外班里还有十几人在自招前就拿到不同程度高考降分，据说是英中数竞最辉煌年。
老师们怕影响其他人心态，没有特意说这事，大家也没过多讨论。数理A猫头鹰们像只冷静沉着军队，上课、刷题、自习，很多人按照成绩短板分学习小组，谢澜就在【数学140冲刺群】，群里是班级数学垫底十来个人，普遍130出头，他自愿进去做助教。
学习、编曲，每天精力都要耗空，躺在床上脑子都发麻，但却很爽。
今年过年早，1月10号过年，英中高三元旦前正式放寒假，假期十五天，初六就回来。
30号那天晚上，整个高三走廊都很躁动，放学铃打响，学生们欢呼着往教室外狂奔，据说某班还有几个男生在过度亢奋下言不合踹起来，好几个老师都去拉架。
—而后站在原地沉默足有十秒钟。
“敢问……”他对着柜里顶天立地资料，“
原来放在这衣服和零食呢？”
“放不下啊。”窦晟唰唰唰画着受力分析图
，“拿部分薄衣服回家，剩下帮你塞进柜里。”
谢澜再次沉默，片刻后又原封不动地把柜门轻轻地关上。
叹为观止。
谢澜叹气，把语文卷子薅出来。
“15天假期要做17套大模拟吗？”他麻木脸问窦晟，“你愿意帮写吗？
数理A也很乱。
董水晶冲到前面脚踢上门，“都给坐下！作业没说完呢。”
她风风火火地站上讲台，手上抓着张A4纸，密密麻麻写正反面。
寒假作业卷发整整节晚自习，所有课代表都懵。
“老胡去抓闹事，飞快和大家对下。”董水晶捋着那张清单，“语文17套模拟，30篇阅读。数学模拟25套，提升卷、冲刺卷、精英卷各30选做。英语听力文件发群里，然后两本专项练习册。物理……老胡给们分组，念名字啊，A组同学做力学突击，名单有车子明，毛冷雪……”
钥匙无声拧，锁死。
不能发出声响，会惊动柜里沉睡恶魔。
“谢谢你哦。”他皮笑肉不笑地对窦晟挑挑唇角。
十二月，是会停留在每个高三生记忆中最长冬天。
早上总是很困，上午跑完操肺里像被刀刮样疼，堆在桌上卷子永远无法清空，每天盼到下午五点晚休，外面已经天黑，校园广播放着歌，群人呼呼地喘着白气溜达到西门外买关东煮，还要在进教室前就着冷风吃完，不然会被胡秀杰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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