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活。”
按照经验,“凑活”十有八九代表着三百五,胡媚媚难免心梗,于是抱着“责任明明也有你半”心态,打电话对季先生展开长达五分钟批评。
“是是是,好好好,你说得都对。”
成年麒麟求生三连。
说完又叮嘱:“给小星热点牛奶,免得他明天醒来不舒服。”
“没事。”季星凌说,“没喝吐就行,妈在这方面对要求比较低。”
“那你早点睡,晚安。”
“哎,明天周末。”季星凌叫住他。
“所以你要来和起学习吗,好早点考上五百。”
“……”
“不睡。”
“但你眼睛都要困得睁不开。”
“是晕。”
林竞用剩下酸奶杯冰冰他脸。
季星凌:“算,不应该对你照顾人能力有所期待。”
“觉得这次能上四百五。”季星凌没松手。
林竞说:“嗯。”
“北京又不是只有北大,对吧。”季星凌继续说,“那,努力下。”
“……好。”
风吹过街。
在外人面前,林竞总习惯表现得温柔谦和,好像什事都能商量。但只有最亲近人才知道,他骨子里其实比谁都犟,想要就必须得到,喜欢就定要留在身旁,年级第也好,朋友也好,或者是别什,有时甚至强势到偏执——性格并不算讨人喜欢。
林竞也清楚这点,所以在说出“想和你起去北京”之后,他其实是有瞬间茫然和慌乱。这句话代表什,隐藏着什,连自己都还没搞清楚,现在却要突兀地强加到对方头上,不管怎想都不合理。
而季星凌也真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看着他,眼睛眨不眨。
林竞被盯得有点下不来台,错开视线:“那你坐吧,先回去。”
“喂!”季星凌把握住他衣袖,“你这人怎这样,现在脑子有点懵,你让缓缓。”
“儿子就是这被你惯坏知不知道!”胡媚媚用勺子搅搅温热奶杯,义正辞严地推卸责任。
季星凌已经洗
想起半个小时前街灯和北京,季星凌说:“嗯。”
“那明早八点,在家等你。”
完全没有讨价还价余地。
胡媚媚正在客厅看电视,她已经收到于舟微信,所以并没对儿子满身酒味表示诧异,只催促他快点去洗澡。
“试考得怎样?”
林竞笑,伸手帮他轻轻揉太阳穴。
这次司机很寡言,并没有嘹亮来句“你们同学关系可真好”。
所以车里气氛也很好,像脉脉流动光。
江岸书苑十三楼。
林竞从他手里接过校服:“你带着酒味回家没关系吧?”
路灯照着长椅上两个少年。
穿着校服,有青春懵懂年纪,也有想握住指间温度心。
模糊,美好。
回去车上,季星凌盖着两件校服,头稍稍侧向左侧,带笑眼底不断映出路边灯火。
林竞哄他:“睡觉。”
“为什要缓,说话很复杂吗?”
又是脱口而出,再立刻后悔。
林竞很想拍把自己脑袋,为避免更多当场尴尬,他索性不说话。
季星凌握住他衣袖左手往下滑滑,拇指轻触到对方掌心。
只有点点,温度却烫得要命,林竞不自觉就往后缩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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