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那日明明说……同你各不相欠,你不必如此。”
萧慕寻:“可到底是你带着去见萧家人。”
他退,萧慕寻便进。
谢辞态度软化,萧慕寻怎会轻易放他?
就算没有理由,萧慕寻也要制造出个理由
这等疲倦模样,不过就是谢辞占他床,萧慕寻趴在床沿睡得不太安稳罢。
可他竭力表现真挚样子,初初苏醒谢辞根本不会怀疑。
“照看夜?”谢辞心如磐石,虽仍有戒备,听到萧慕寻这说,却软些,“……你这性子,极容易被人利用。”
萧慕寻语气天真:“又不怎出萧家,谁会利用?”
谢辞目光微闪,他就会利用。
谢辞不喜心太柔软人,因为他出身青炎宗,这样人只有被啃食殆尽份儿。
可如今,他却无比庆幸,身侧萧慕寻是个如此心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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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已挂于屋檐,阒静黑夜来临,将座临水而建小楼包裹其中。除却红灯笼散出朦胧微光,便只剩下天边那轮霜白。
屋内暖炭隔绝外面呼啸风雪,谢辞苏醒过来。
“他还发着高热,身子又这般不好,怎跑来最寒苦天玄阁?”
“看到他身侧人吗?听说是为他,大人还和家主闹翻。”
他看到天玄阁萧家人不解,以及被萧慕寻带走时,其他药人怨毒和羡慕。
羡慕……还有人惦念着他?
天玄阁是何等地方,只进不出,绝望代名词,而谢辞却是被带走第个。
“抱歉,来晚。”
谢辞喉头滚动,心中生出许多酸涩来。
本以为,没人会来救他。
他在之前,就已经告诉过萧慕寻,他们之间各不相欠。
就算萧慕寻出尔反尔,也不该来救他。
萧慕寻凑近谢辞,用额头抵着他额头,笑得如冬日暖阳般:“还好,没发烧。”
昏黄烛光腻在他羽睫,谢辞只注意到他艳如海棠般笑,却没注意到萧慕寻眼底隐忍清光。
死对头,你命真大。
谢辞气息有些不稳,对方额头紧贴着他额头,仿佛是琼花羊脂玉般触感。
他发着烧,不习惯和旁人这接触,下意识退步。
“萧慕寻……”
听到声响,萧慕寻才缓缓睁开眼:“你终于醒!”
“你为何?”
“怕你出意外,便照看你夜。”萧慕寻努力让自己笑得别那僵硬,将谎话都说得情真意切。
他自然不可能照看谢辞晚上,这劳心劳力事儿,他才不会做呢。
谢辞死死沉睡过去,对方身上传来药香,令他感觉到无比安心。
他恨萧家对他所做切,但可笑是,自己无法恨眼前这个人。
若非萧慕寻,嵇家全族都会被屠杀殆尽。
那日场景还历历在目,谢辞日都不曾忘记。
他说,刀再挪上寸。
他只有等死,感受着自己生命点点流失,体内血液变得越来越冷。
谢辞说不出话来,嘴唇嗫嚅两下,很快便在萧慕寻搀扶下走出去。
天光大亮,淡金色阳光冲破乌云,直直照射在长满青苔石阶上。
天玄阁路旁占满人,见萧慕寻亲自扶着他,全都开始议论纷纷。
“那位大人竟然亲自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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