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踏着夜露而归,远远瞧见嵇家奴仆见他,便像是见到来自地狱厉鬼,吓得赶忙缩回去。
谢辞几步向前,捏住他手腕,手上点点用力:“怎,还想通风报信!?”
他不敢乱动,捏在手腕上手,犹如钢铁般箍紧,他若是反抗,便要迎来浓烈杀意:“绕、饶命啊,是家主吩咐在此地,迎接二位仙人回来。”
“迎接?”谢辞嗤笑,“那便让看看,他是如何迎接。”
谢辞放开他,奴仆这才小步跑到里面,煞白着脸禀告:“家主,那二位仙人回来!”
嵇晚听罢:“那就好、那就好……”
谢辞回眸望去——
断崖处梨花随风摇曳,些早已盛开如今落下地春雪。另些则含苞吐萼,骨朵上沾染着晶莹露珠,便要等待几日天晴,就要彻底盛开。
萧慕寻唇角带笑,仿佛置身于片温暖春日之中。
风雨初霁,谢辞心上突然放晴。
谢辞心绪震动,心脏仿佛被揉碎那般,感受到暖意:“……嗯。”
他终于明白,为何上世修真界人都视他为特殊。
尤其是那些他曾救过人,对他更是死心塌地。
当谢辞身在其中时,才和那些人样感同身受。
在这弱肉强食,着不慎便要坠入深渊修真界来说,他就仿佛在黑暗里出现缕光,要以己之力冲破黑暗,如何能不宝贵?
梨树下坟被两人挖开,夜色弥漫,似泥潭般深沉得望不到底,天上月光也分外惨淡。
天大地大,却找不到处地方,适合安葬嵇思晴。
萧慕寻抬眸问他:“你想把她葬在何处?”
谢辞斩钉截铁说:“嵇家祠堂。要让嵇家风风光光大葬,再也不敢动这样心思。”
还真是倔。
嵇家众人都聚在剑室,房屋已被毁许多,如今处处都是断壁残垣,满目疮痍。
其中名长老大惊失色:“什!?那……跟在他身旁七阶妖兽呢?”
奴仆连忙道:“并未跟在他身边。”
长老在剑室里踱步,喃喃自语道:“完,就知道他们不会甘
早遇上你,那该多好。
那至少,不必互相为敌,连重生也只有他而已。
少年时萧慕寻,是属于少年时谢辞;而他所艳羡又记恨那个正道领袖,却早已经和他同归于尽。
—
惊蛰刚至,雨露瀼瀼。
听到两人谈话,又快要离开这个地方,嵇晚忽而惊疑问:“你是辞儿?”
谢辞语气冷硬:“你认错人。”
“那是认错,抱歉。”嵇晚低下头,眼眶微红,“也不知辞儿在萧家如何,听说萧家人都自私自利,把他丢入天玄阁做药人,真怕他撑不住……”
谢辞不想回答,以沉默相对。
而萧慕寻却替他反驳:“你消息可不怎样,他被人救出来,不用再过那种卑微求生日子。”
萧慕寻却想起那日桃花下,两人同饮酒,谢辞曾对他说‘奉陪到底’四个字。
而如今,萧慕寻也想陪他疯把。
萧慕寻露出笑容,回道:“奉陪到底。”
率先映入视野之中,乃是他含笑眸,如缀星辰,仿佛冲淡周围寂寥。
只是此时魔君不是少年时谢辞,不知萧慕寻说这四个字含义是回他之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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