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还没有智能手机，拍照要用老式胶卷。六岁
顾扬第
次来西餐厅，还专门穿上
小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经理实在很喜欢他，于是特意拍张照片，洗出来贴在餐厅留影墙上。
“很可爱。”陆江寒简短表扬。
顾扬厚颜无耻地想，
也觉得这时候挺可爱。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门口停着四五辆出租车，陆江寒也就没有再提送他回家事，只问句：“还住在观澜山庄吗？”
“是，”顾扬回答，“没找到合适房子。”
陆江寒点点头：“那在们新购物中心里，给这些老国货单独开片专柜，你觉得怎
样？”
顾扬愣：“嗯。”
“‘嗯’是什意思？”陆江寒被逗乐，“批准？”
“不是，”顾扬放下手里食物，不好意思道，“陆总，时没反应过来。”
“继续吃，不用紧张。”陆江寒又帮他要杯果汁，“说说看你想法，就当闲聊。”
后，老阎把顾扬放在西餐厅门口。
陆江寒坐在靠窗座位上，正漫不经心地翻看杂志。他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丝不苟，看起来随时都能去参加经济峰会，脸上糊满硕大“精英”两个字，哪怕橱窗上挂着闪闪星星灯，也并没有让画面变得更加温馨。
顾扬觉得自己八成会胃痉挛。
不过幸好食物是热腾腾，也是美味。
罗宋汤还是小时候味道，陆江寒把面包篮递给他：“去鑫鑫百货看过吗？”
寰东地处市中心，周围酒店公寓众多，这个理由其实有些站不住脚，但顾扬是真没找到。APP天天推送社会新闻，出租屋绑架，出租屋谋杀，出租屋半夜有
“觉得真挺好。”顾扬说，“虽然现在这些品牌已经很少见，但小时候大家都是穿过，哪怕只是花几十块钱回忆下童年，也挺划算。”更何况衣服也不难穿，又厚又软，堪称物美价廉。
陆江寒也同意他看法。其实年轻人里有国货情结不算少，普东山购物中心又是以文化创意为主打，如果能聚集片国产老品牌，在柜台设计上保持当年百货大楼原样，想炒作成复古穿越网红打卡地其实并不难——哪怕销量真撑不起来，至少也能给商场引流带人气。
这算是顾扬带来灵感，虽然灵感本人很有可能还没意识到这点，不过陆江寒还是额外请他吃份红梅小蛋糕，酸酸甜甜，上面点缀着巧克力糖豆。
和教导主任共进晚餐，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糟糕。顾扬吃完最后口甜点，心满意足看着总裁刷卡买单，并且在离开西餐厅时候，指着走廊上张照片笑着说：“这是。”
“嗯？”陆江寒来兴趣。
“嗯，去逛圈。”顾扬说，“还买点东西，在阎叔车上。”
“买什？”陆江寒很感兴趣。
“这件衣服。”顾扬指指身上T恤，“小时候经常穿，不过现在已经很少。”也只有在那座古董般鑫鑫百货里，才能零散找到几个柜台。
“你很熟悉国产服装品牌？”陆江寒又想起Nightingale.
“……也没有。”顾扬擦擦手指，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就是觉得这些衣服质量很好，款式也不算太过时，没落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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