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邓琳秀后,他把所有资料都装进包,打算抽空多看几遍剧本。
“考虑过你时间吗?”陆江寒提醒他,“听起来工作量不小。”
“考虑过,可能来不及,但至少能给下个设计师提供思路。”顾扬说,“其实只要风格对,其它工作也不是非不可。”
“别让自己太累。”陆江寒帮他拉开门,“过完年之后,普东山那边事也不会少。”
“嗯,会注
“陆总?”顾扬怀里抱着文件袋,用肩膀费力地顶开门,笑着说,“您还在这儿呢。”
在他身后跟着名女士,四五十岁年纪,穿着宽松运动服和拖鞋,看起来很随和。
“上面太吵,和琳秀姐来这里谈点事。”顾扬替两人作介绍。
“今天您演出非常震撼。”陆江寒和她握握手。
“谢谢,那条裙子功不可没。”邓琳秀笑道,“所以今天打算邀请小顾,继续为下部歌舞剧设计演出服。”
述,而在那条银白色连衣裙下,设计师署名是薛松柏和Y。
“陆总。”顾扬打来电话,“琳秀姐说还有些事要和谈,她明天就要去美国,所以……”
“没问题,你们慢慢聊,坐会儿就走。”陆江寒说,“这本来就是你周末,可以自己随意安排。”
侍应生及时为他送来杯特调饮品:“晚上喝咖啡对睡眠不好,要不要试试这个?”
蓝橙酒和菠萝汁混合出海颜色,甜酒和椰汁包裹住冰块,看来像是梦幻夜空和沙滩。陆江寒问:“是歌舞剧特供吗?”
“这些是资料。”顾扬把手里文件放在桌上,“不过暂时还没有思路,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毕竟他现在已经很忙,寰东、新店加Nightingale,相当于身兼三职。
“不着急,至少还有年半。”邓琳秀说,“你可以慢慢想。”
新舞台剧名叫《弄堂里红玫瑰》,名字和剧情样,都是轻佻俗媚又幽静浓艳,稍有不慎,就会变成黑底红花金盘扣旗袍和高跟鞋。
“不想要那种。”邓琳秀靠在椅子上,双腿随意而又优雅地交叠在起。从陆江寒和顾扬角度,刚好能看到她脸上皱纹,被灯光照得分外明显,却又分外美丽,那美是岁月赋予她,慵懒、高贵、从容不迫,微微侧向边脸和脖颈连成道姣好弧线,风情万种。
这是顾扬在作为服装设计师时,最欣赏女性形象,不依附于任何人,就能美得既浓烈又娴静。
“其实这杯酒叫冬之旋律,不过们都叫它海边月光。”侍应生很热情,“您有什需要,随时找。”
陆江寒点头:“谢谢。”
酒精短暂地放松神经,陆江寒向后靠在沙发上,觉得这晚过得很奇妙,奇妙歌舞,和此时奇妙环境。门外,散场观众正在大声交谈着,分享他们对于这场演出看法,可咖啡厅里却偏偏很安静,安静到像是被层层海水包裹着,任谁也无法打扰,而这动和静结合点,仅仅是扇窄小棕色玻璃门——自己推开它,所以刚好进入另个世界,隐匿在嘈杂城市里,有着淡淡灯光和好喝酒。
他又替自己叫杯,打算在这里消磨掉整个夜晚,继续回味刚才演出。
门口竹风铃却发出清脆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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