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蛊惑人更进步齿痕。
他伸出手,带薄茧拇指按上去,把盈润唇压出个弧度。青铜暖炉火光跳动着,照在他鹿骨面具上,那张神秘鹿骨忽然像有难以读懂表情。下半端露出来脸,苍白而瘦削,唇薄而冷。
仇薄灯不自觉地咬住唇。
他终于意识到,为什普通中原人,会对四方野蛮
事实证明,东洲世家弟子们判断点也没错。
呼啸白毛风刮过雪原大地,这次,没有家人,也没有护卫,小少爷自以为威势十足呵斥连木屋都还没传出去,就生生变个惊慌失措调。
——他被把按到木屋墙壁上。
后背靠上打磨光滑橡木板,仇薄灯脑海片空白。
他唇茫然地微微分开。
语气中怒气远大于恐惧。
都这个时候,他居然没真正明白到自己任人鱼肉处境。
——他被宠坏。
习惯性地以为,只要高声宣布自己发火,所有人都要兢兢业业,战战巍巍。
天可怜见,他压根就不是放狠话威胁人料,若不是仇家长辈护卫不离左右,他早就为此惹祸上身……他声音过于清亮,气坏时候,就有些哑,可那哑掺进清亮嗓音里,就像细细金砂糖在碾磨。
原先抵住少年下颌扳指向左侧移,骨玉扳指雕成兽首状突翼危险地陷进皮肉。就像雪原鹰以冷硬有力利爪按住猎物,限制它在大劫降临时垂死挣扎——齿锋钉进肉里,成烙铁古老铜纹。
……牧人们刻出铜烙纹。
它们在火上烧得亮红,弯弯曲曲起伏,烫到羊羔身上就成姓氏
它们落到少年脖颈,落到比初雪还洁白,比羊乳还娇贵肌肤上,残忍,强硬。锐利齿尖直抵到骨上,仿照古老习俗,烙下专属符号,个比个深,个比个危险……刚刚弱冠小少爷尖叫起来。
他几乎以为自己正在被进食,正在被享用。
在铜炉火光中,唇瓣色泽越发红润,仿佛天生就该让人采摘。此时,饱满下唇瓣残留他自己咬出来齿痕,小小,浅浅,沾着层晶莹水色……无知无觉地给他主人引来更深灾难。
图勒巫师轻而易举地压制他挣扎。
伶仃腕骨被只宽大有力手握住,拉高,扣在橡木板上。
图勒首巫微微低头。
视线落在嫣红唇瓣上。
不仅不叫人畏惧,反而叫人遐想连篇。
东洲其他世家英才俊杰们,表面与仇薄灯这纨绔子弟水火不容。
实际上呢,不知道有多人为他动怒时颦簇神魂颠倒。若不是仇家长辈们守得严密,早设计把人困进见不得光暗室里……
……那微甜轻哑声音多适合……
……那纤长细瘦手指多适合……
巨大惊骇和愤怒同时涌起来……怎会有人敢对他下手?怎会有人能对他下手?他是千金之子,是仙门第世家无度宠溺珍宝。所有秽暗污浊东西,绝对不会出现在他视野里。
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任由他颐指气使。
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什。
小少爷漂亮黑瞳蒙起茫然和惊怒水雾,脸颊泛起层压不下去嫣红,喉结剧烈滚动,双手奋力推半跪在身前男人。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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