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这样,就会愿意放你走,”图勒巫师说,“可红鸢起飞时候,还是怕你真飞走……不知道,你要是真飞走,会怎做。也许会放你走,也许会彻底毁你。”
“阿尔兰,很自私。
图勒巫师任由他咬,只将下颌紧紧抵在他头顶。
所有不安、不舍、不甘,与如死还生小心翼翼,全倾注在这个无声拥抱里。
杜林古奥给出过两种可怕预示:
种是留在雪原,在白色荒漠里,日渐枯萎阿尔兰。种是离开雪原,回归奢华东洲,自由自在阿尔兰——他不知道自己爱,对他阿尔兰,他天性浪漫、热爱缤纷阿尔兰,到底是什?
是拯救,还是毁灭?
巫师却将恋人脸颊压进自己颈窝。
“阿尔兰,你看过那多风景,看过那多叫不出名字石头木头房屋,它们全都那漂亮,而雪原什都没有。阿尔兰。”图勒巫师瞳孔倒映出月影……他看过阿尔兰记忆。
正因为看过阿尔兰记忆,他才如此恐惧。
他阿尔兰走过很多很多地方。
沧溟、大漠、森林、平野……
有那个呼吸个世纪寂静,图勒巫师就着泠泠月光,伸出手,贴上仇薄灯脸庞,点点向上:唇角、两颊、颧骨、眼尾……少年睫毛,轻轻搔过他指腹,乖顺地待在他指下。
“刚刚在想……”他忽然开口。
“嗯?”
仇薄灯发出个困惑鼻音。
“在想,”图勒巫师凝视他眼睛,“你要是飞走,该怎办。”
图勒巫师不知道自己怎走出哈卫巴神树秘境。
也不知道自己最后做什选择。
只知道,自此往后,疯狂向他阿尔兰索要,遍比遍残忍,次比次过分——他是贪婪、无耻、卑鄙、自私自利囚犯。他要成为阿尔兰缤纷世界里道抹不去苍白。要占领意识与自证据,要反复刻骨标记。
要在死刑来临前,死死抓住仅有每分每秒,要把自己深深刻进爱侣魂魄与躯体。
——好叫他阿尔兰哪怕再过十年、二十年,也牢牢记得被他占有过记忆。
那些地方,全都美得目眩神迷。金色沙丘晕出金色光泽,深蓝沧溟洄游五彩蝠鱼,茂密森林与肥沃平野,年四季变换不同缤纷色彩。把雪原所有人见识加起来,也比不上阿尔兰岁年记忆。
“是杜林古奥主掌者,不能离开雪原。”图勒巫师视线落在窗外翻涌云海,“很自私,阿尔兰。没办法陪你去很多地方,只能给你片雪原,除白色还是白色雪原。”
“所以呢?”
“想过放你走。”
话音刚落,仇薄灯对着他颈窝,就是恶狠狠口——什混蛋玩意!什都给他,居然还想放他走?!
“啊?”
仇薄灯露出诧异神情,还没来得及追问,巫师手指已经侧移,扣住他下颌骨,捏开,熟悉唇覆下来,清冽气息扫过上颚,穿过喉管,灌进肺腑……仇薄灯含糊“唔”声,向后靠住舱壁,微微仰起头。
直到冷银月华溢出唇齿,被图勒巫师丝不落地吻去。
“想过放你走。”
仇薄灯猛地抬头,要去看图勒巫师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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