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看见你，是接住你，是找到你，”图勒巫师站在雪地里，视线落在
边，唇线抿得笔直。
“你喊她
名字。”雪光与天光块镀在低垂睫毛上，根根冷清，落在银灰里像是铅色疏影。唇线抿得笔直，言不发……仿佛是粘人豹子被训斥后，蹲在湖边阴影中，不愿意走开，也不愿意出声，就蹲在那里看你。
这个动作，仇薄灯有点熟悉。
——图勒巫师养猎鹰，每次都这
讨吃……
某个念头刚刚掠过，图勒巫师就弯腰，放下他，然后摘下腰间银盒，倒出几枚草药制成丸子，半跪在地上，喂给红凤。红凤啄取完毕后，他摸着红凤翎羽，喃喃说
几句感谢话。
红凤蹭蹭他手心，又冲仇薄灯轻柔叫两声。
这才展翅飞向高空。
他下意识喊声。
仇薄灯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天空中大鸟太多，这些被图勒人视为神供奉鸟，每只羽翼展开，都能挡住小片光。但他喊声后，神鸟道中，只火红大鸟真离群而出，朝他们这边飞过来。
翼展足足丈大鸟，掀起狂风能把普通人从崖壁上刮下去。
仇薄灯遮着眼睛，按着图勒巫师肩膀，抑制不住自己惊讶和喜悦。
“呖！呖呖呖！”
出。
许则勒在《四方志》中记载过：
圣雪山天湖，坐落在圣山处侧峰山顶，是图勒女神流下眼泪，悲悯苦寒中牧人。哪怕是在冰季也永不结冰，湖面终年腾着氲氤热气，湖水落进深谷，那谷名为“神鸟道”，每年冰季，巨鹰神凤会不远万里，飞来这里。
它们沐日而出，翎羽光芒汇聚成辉煌天路。
神鸟谷里猛禽早早习惯与人共生共存，图勒巫师和仇薄灯到来，没有惊扰到它们。
“它……”仇薄灯后知后觉，“你养？”
图勒巫师起身，摇头：“神鸟谷鸟，都是自由。”
“那……”
“雪原鹰，都是眼睛。”
仇薄灯骤然记起：刚进入雪原时、飞舟坠毁时、红凤出现前，他都曾隐隐听到过清脆鹰唳。
红凤落在离他们前面雪地里，冲他叫两声，探过头来。
“真是你啊。”仇薄灯高兴地伸手，摸摸它脖子上翎羽，“谢谢你救。”
这只在飞舟大寒潮断裂时，自雪尘中冲出，接住他大鸟有着身耀眼如火羽毛。清脆鸣叫两声后，扑棱翅膀，试图将他们拢到翼下——估计是仇薄灯当初从飞舟上坠落，让它到现在还把他看成什不会飞雏鸟，需要亲鸟帮忙抵御寒风。
“不用啦，”仇薄灯忍不住露出个小小笑，“没事。”
“呖呖呖！呖呖！”红凤又叫两声，将脑袋移向图勒巫师，叼叼他衣袖。
它们兀自盘旋，争抢谷中破卵而出冰虫。直到最后只冰虫都被食尽，才散开，有回巢，有求偶，有飞向圣雪山远处林海。
崖壁上，满是它们巨如房屋巢。
呼呼风声，自头顶掠过。
仇薄灯仰着头，忽然发现只似曾相识火红大鸟。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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