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要缩回来。
却被握住。
仇薄灯诧异抬头。
抬头,才发觉眼下人距离太近,近到几乎能感觉到年轻游牧猎人身上热意——与小少爷这种不修炼伙相比,生活在酷寒雪原猎人有着副相当强健魄,隔着粗糙氆氇宽袍,也能察觉底下饱满肌肉,精悍骨骼。
天生带有种游牧部族特有野。
最后丝晚霞余晖落在漂亮少爷皎如白玉脸庞,晕出淡淡薄光,笑时候,眼睫如柄镀金小扇子。
年轻猎人低下头,替少年摘沾在头发上、蓬领上狼。他手指修长,苍白,微微淡些冷意,指腹有层厚厚刀茧。
做起这些琐碎小事,却出乎意料灵巧。
指尖擦过少年发梢时,绕绕,发丝流水样轻柔,顺指节落下去。仇薄灯被人伺候习惯,丝毫不觉得有什不对,只是瞅他肩上,也沾根白雪狼,就投桃报李,也去帮他拂掉。
年轻猎人在少年手拂上来时,略微顿。
小少爷,压根就没有自个带钱习惯。在虽然话少,但超好相处雪原好同胞这里住好几天,却连块当报酬金锭都翻不出来,净白吃白喝白住——甚至因为肠胃挑剔,适应不部族饮食,连连吐好几次,让雪原好同胞为他大半夜出去找浆……
昨天还不小心,打碎人唯石碗。
这人从头到尾都没生过气,还出去帮他带个更漂亮新碗回来。
脾气好得哪怕小少爷往再嚣张骄纵,都要不好意思好嘛!
“不白拿,”仇薄灯郑重宣布,“等本少爷找到里人,就把私库送!”
仇薄灯莫名有点脸热,磕磕绊绊,问:“……怎、怎?”
“……怎还有根?哎,等等。”仇薄灯眼尖,发现还有根狼落进他后衣领,踮起脚尖,探身过去捻。
大狼虽然爱,但这掉,也太厉害吧?
怪不得他不将狼放进屋。
柔软指尖擦过衣领,温热呼吸落在肩头,年轻猎人低垂下眼睫,视线落在少年探身时出小节洁白后颈。
在自雪屋晕出来灯光下,那线段线条,秀美漂亮。
照例没得到回复。
这好脾气,热心肠部族猎人听不懂他话。
不过,这几天下来,仇薄灯也索出点和这人相处办法——虽然长得冷点,也不喜欢笑,但出乎意料,这人心情还蛮好猜。
比如现在,银灰眼眸清凌凌,就明心情不错。
人好心情是会传染,仇薄灯忍不住朝他又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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