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昌把头低得快埋在胸口上。
先帝在梦中教授太子
事，他听
也得当没听见。
旦有半点风声传出去，他脑袋就不保。
康熙看完记录本，伸个懒腰，精神百倍地批改折子。
待大摞折子批改完，康熙揉揉疲惫眉间道
康熙现在对幸存儿子容忍心极强，大阿哥说这
多人坏话，在康熙眼中都是直率天真，并不生气。
他只是比较同情惠嫔。
“赵昌，等会儿把朕前阵子得到西洋镜找出来，给惠嫔送过去。”康熙擦擦笑出来眼泪，“辛苦她。”
赵昌道：“是。”
康熙继续翻小本子，刚止住笑声又响起来。
赵昌笑道：“奴才是想辈子近身伺候万岁爷，不用换位置。”
“朕可不想浪费你才华。”康熙和亲近太监和臣子说话很随意，“别贫，给朕把灯挑亮些，朕要看看保成和保清说什会气死朕话。”
这话赵昌就不敢回答。
在这宫里，敢把“死”这个忌讳字挂嘴边，只有面前万岁爷。
康熙打开小本子，刚看两行就笑得直不起腰。
第二天，胤礽和胤禔秉烛夜谈内容果然出现在康熙桌案上。
康熙看眼高高堆起折子：“等朕批改完折子就看。”
他自言自语完之后，拿起胤礽和胤禔秉烛夜谈内容记录本。
刚来乾清宫伺候小太监梁九功倒水手抖，茶水差点溢出来。
赵昌瞪梁九功眼，拿走梁九功手中茶壶，亲自伺候着康熙喝茶。
“保成肯定再也不想再给保清讲故事。”康熙肩膀微微颤抖道。
能把脾气跟面团似胤礽气得直接上手捂嘴，自家大儿子真是厉害。
不过胤礽知道海外事比朕还多，肯定都是他玛法在胤礽梦里瞎叨叨。康熙笑着笑着，又有点不舒坦。
他真不知道是该嫉妒自己都没被顺治教导过，儿子却能被顺治亲自教导；还是该抱怨教儿子是他自己事，汗阿玛你边去。
“汗阿玛真是对海外广阔土地念念不忘啊。”康熙感慨。
“没想到朕在保清心中居然这坏？”康熙看着胤禔满纸抱怨，笑得直不起腰，“他就这讨厌读书？”
赵昌赔笑道：“大阿哥很擅长骑射。”
“他就是个纯纯粹粹武夫。”康熙笑道，“越不喜欢就越该学。他想带兵打仗，连兵书都没读几本哪能行？”
康熙又翻几页，记录本上胤禔抱怨神情跃然纸上，活灵活现，中间穿插着“太子殿下叹气”“太子殿下躺平”“太子殿下翻白眼”插叙，康熙笑得差点呛着。
他可以想象出自家聪慧傻儿子心中如何腹诽口无遮拦大阿哥。
梁九功低着头退下，后背差点被冷汗浸湿。
“那个人是谁？”赵昌看似在责怪梁九功，实际上是在袒护他。康熙好奇地问句。
赵昌实话实说道：“他叫梁九功，是刚进宫个小太监，手脚挺麻利，脑袋也还算灵活，奴才看着挺喜欢。”
太监在宫中贵人面前多自称“奴婢”，但身上有官职之后，太监也能和包衣们样自称“奴才”。自称改变，是大太监地位象征。
康熙笑道：“你难得称赞个人。你喜欢就好好培养，能把人培养出来，朕就给你换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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