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贞观扑通
声跪下，伏地道：“是。”
康熙感慨：“快二十年
吧。你直未放弃？”
顾贞观老泪纵横：“是。”
康熙叹气：“河粱生别之诗，山阳死友之传，得此而三。罢，这事朕知晓。”
朕……朕？
胤礽也以为康熙知道。
这些史书上不是写着嘛，自家酷爱读书
阿玛怎
会不知道。
他却忘记，书上可不会写什南北党争。这是后世人经过大量资料和唯物史观客观评价之后总结出来。
没有纵观大局眼光视野，没有高屋建瓴思想指导，古人不可能看到这点——在古人看来，“君子结党不是结党”。
过于相信康熙胤礽，将他以为很浅显源于前明南北党争之事道出，并阐述顺治朝对两拨人处置。
胤礽想起顾贞观之后，便想帮帮这个人。
就算没有他，以纳兰明珠之能，顶多再过两三年，顾贞观友人吴兆骞就能回来。
现在他多说句话，让吴兆骞少受两三年罪，说不定吴兆骞不会那早去世，顾贞观也不会在吴兆骞去世之后黯然神伤，致仕隐居。
顾贞观才华不错，可以用。
胤礽属于太子脑子上线会儿，道：“顺治十四年，因源自前明南北党争延续，而发生科举舞弊案。”
词甚至句词，超越这座高峰。
那就是“
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纳兰性德诗词绚丽，仿若后唐李煜般婉约悲伤。
顾贞观这首送给友人词所承载承诺和伤痛，比纳兰性德诗词更显厚重。
纳兰性德原本只是将顾贞观当做寻常趋炎附势门客。当读到这首词时，他才将顾贞观引为知己好友，愿意为顾贞观营救挚友，也才写出《木兰花·拟古决绝词柬友》。
顾贞观身体瘫软。
康熙又道：“你有如此心性，很好。
他没有猜测顺治如此处置原因，但事实上便是这期科举舞弊案先是南党遭殃，后来北党也遭到清算。
“吴兆骞确实有才，但先帝给他机会，他没抓住，先帝总不能给他单独加试。”胤礽只评价这句，显得顺治好像切尽在掌握中。
谁让他老嚷嚷顺治千古帝，总要帮背锅侠玛法粉饰下。
福全使劲点头，看似副十分聪明模样：“对，对。就和殿试时那些吓得不敢下笔人样，即使有才又如何？做不出来就是做不出来。先帝让那次中举举子们复试，通过免罪，没通过便是作弊，这是最能堵悠悠众口处置。”
康熙笑道：“你这首词写给吴兆骞？”
顾贞观猛地抬起头，又立刻将头低下去。
纳兰性德惊讶地看向胤礽，连规矩都忘记。
福全挠挠头。好像有这回事？
康熙眼眸闪闪，轻笑道：“南北党争啊。”
呃，那场科举舞弊案朕知道，南北党争是什？康熙装得很镇定，看上去好像胤礽所说话是他教样。
纳兰性德在这首词中以班婕妤和杨贵妃被负心男子抛弃幽怨故事委婉告诉友人，他想要忠贞不二“爱”。
文人友谊，就是这黏糊。
康熙疑惑：“你知道？”
朕都不知道，保成怎知道？哦，肯定又是保成那个话痨玛法，呵。
康熙举起茶杯掩饰嘴角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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