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昌即使在心里，也不敢用“不好”“害羞”这两个词。
又睡
半个时辰，胤礽终于醒。
他醒来之后就上手去捏康熙
脸。
康熙把胤礽作怪脸拿开：“这
顽皮？阿玛脸都敢捏？”
胤礽抱着康熙
康熙想把胤礽被子扯开，但看在孩子眼下淡淡青色阴影，轻轻叹
口气。
“过去些，朕陪你睡会儿。”康熙想着今日无大事，便脱掉鞋袜，和胤礽起钻进被子里。
睡回笼觉之前，康熙突然想起常泰话：“保成，朕睡相好不好？有没有踢过你？有没有打过呼噜？”
胤礽拱在康熙怀里，哼哼唧唧道：“没有啊，阿玛睡相可好、可安静。阿玛不是说保成睡相差吗？”
康熙把孩子抱紧，轻哼声。
会吓到……是理所当然吧。
保成和自己太像。唯区别，便是自己不会抛下保成而去。
“唔。”胤礽小脸皱，吸吸鼻子，睁开眼睛。
康熙笑着又点点胤礽脸。
“阿玛？”胤礽带着鼻音道。
他自己都被吓到。
“撤掉。”康熙扶额。
顾问行给他送画时候，他就觉得怪怪，似乎有些不吉利。
现在看，当然不吉利。
素描是黑白啊！
到胤礽床头，无奈笑。
胤礽把康熙画像摆在床对面，睁眼就能看到。
胤礽不爱睡瓷枕玉枕。现在他睡枕头是特制麦子壳枕头，几日换。
梁九功亲自盯着人粒粒晒麦子壳给胤礽做枕头，确保胤礽枕头里没有其他有害东西。
现在胤礽枕头上套着康熙件旧衣服，怀里也抱着康熙旧衣服——这些衣服自然都是洗过。
听！朕睡相极好！常泰自己睡相差滚到地上，还赖朕！谁给他胆子！
康熙满足地睡。
站在床头伺候赵昌嘴角微抽。
万岁爷醉酒后睡相怎可能好？太子殿下不知道，那是因为万岁爷您从不在喝酒后和太子殿下起睡啊。
万岁爷知道自己酒后睡相很……般，但被人直白点出来还是有些……不满？
“嗯。朕回来。”康熙轻声道。
“哦，回来。”胤礽推开怀里旧衣服，哼哧哼哧蠕动到坐在床边康熙怀里，还把被子艰难地拖上来。
胤礽满足地团在康熙怀里，盖着被子继续睡：“呼。”
康熙哭笑不得：“给朕起床！太阳都晒屁股！”
胤礽把脑袋埋起来：“盖着被子，太阳、太阳晒不到保成屁股。”
黑白画像前点着蜡烛，如果再加盘贡品……咳。
可康熙能责怪谁呢？画像是他送过来，画框是他让装裱上，点蜡烛事也是他同意。
要怪，只能怪这个小胖墩太脆弱，看到重病外祖父就吓到。
康熙想起慈宁宫中衰老太皇太后，又想起自己那个病就未好过异母弟弟。
他用指腹点点胤礽脸。
胤礽枕着康熙旧衣服，抱着康熙旧衣服，睡得正酣。
“听说保清嫌弃他，把他赶出来自己睡？”康熙小声问道。
梁九功从阴影中走出来，恭顺道：“大阿哥有点害怕睡觉时对着画像。”
康熙忍不住笑出声。
他看眼自己黑黝黝画面，画面前还摆着根彻夜长亮蜡烛。晚上睡醒时乍看到，确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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