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叹气:“其他地方是其他地方,江浙是江浙。大清入关还没到代人,南下时遇到抵抗之激烈,朝中那些大人们还有记忆呢。”
在场文人们脸色立刻苍白。
别说朝中大人们有记忆,他们也记得。
就算他们出生时那些事已经结束,他们长辈活着经历过。
曹寅敲着酒杯道:“入关抵抗强烈,三藩南方再次叛乱,台海……哼,也有人动手。现在好不容易天下太平,浙江又反。你们说皇上心里是什想法?”
曹寅虽已经出包衣为民,骨子里还是关外野蛮人,和们不是路人。
曹寅继续喝酒,用醉意掩饰住眼中冷意。
他这个身份,注定就算再有才华,也不会被儒林所容。
他只是皇上狗,是大清鹰犬。作为汉人被俘后入旗包衣,他既不被满人视作同族,也被汉人鄙夷。
“少喝些。”徐元梦看不过去,“你要把身体喝坏,误正事……”
赵元彬被赵士麟带在身边教导,知道什时候该做什。
曹寅微微点点头:“你剃个旗人发辫,打扮得魁梧些,扮做身边旗人武官。会开文会,派你去好友身边,你帮他以名义摆平他置办家产小事。”
当官都喜欢当谜语人,赵元彬在族伯身边已经习惯。这时候,他只需要遵守命令就好。
第二日,曹寅召开文会,邀请三俩好友吟诗作画,并将在南洋结识好友华伯玉介绍给其他友人,让他们多多照顾。
曹寅酒过三巡之后,问华伯玉可有什困难。
十分重要。
太子轻描淡写就假定大清驻地方十四分之八旗军队有谋逆之心,并先未雨绸缪,定下平叛之略,真是……
真是算无遗策,凡事做好最坏打算,不愧是太子。
曹寅把书信放袖子里,道:“你会伪装?”
赵元彬道:“是。”
他扫视众人眼,道
曹寅回过神,想起太子还在杭州城看着他,不是他伤春悲秋时候:“华兄所言极是。唉,最近事情无进展,心里苦闷极。”
曹寅扫在场文人们眼:“圣上派本官来杭州查访,本是不愿意再兴兵灾。你们也应该记得三藩之乱兵灾时惨状。杭州现在终于恢复往日繁华,若是直接派大军平叛,唉……”
文人紧张道:“只是民变而已,朝廷不至于派大军来吧?”
曹寅晃悠下酒杯,叹气道:“民变,难道不是叛乱吗?”
另文人道:“曹大人,没这严重吧?其他地方也有民变,朝廷都是以安抚为主。”
华伯玉按照太子吩咐,说有些大清官场规矩不太解,做事不知道找谁行方便。
曹寅醉醺醺挥手:“你是友人,需要行什方便?派个下属陪着你把那些事都办。”
说罢,他唤出留着金钱鼠尾辫彪体大汉。
众文人低头,遮住自己鄙夷视线。
这个时候还留着金钱鼠尾辫,就只有些武夫。
曹寅看眼赵元彬头顶发髻,问:“你愿意剃头吗?”
赵元彬毫不犹豫道:“如果是长官吩咐,草民愿意。”
赵元彬并无心理压力。
剃头令开始后,赵家人已经剃头,否则赵士麟也当不官。
现在可以留发,忠于大清汉臣也不敢把头发留太长,以免被皇上认为心怀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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