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常带夏晔钓鱼?”
扔完鱼,成衍就帮着收拾渔具。
“只有过两次。他那时候就跟邱云楠比较亲……”夏绍谦言语间有些失落,夏晔出国读书之后,夏绍谦在成衍面前提儿子次数多些。
“不过他那时候虽然才六七岁,却坐得住。”说坐得住时候,夏绍谦看眼成衍。
成衍就笑:“连小孩都不如。行吧。”
最近段时间成衍明显感觉夏绍谦喜欢些更“文静”户外活动,网球之类变少,钓鱼之类变多。
钓鱼考验耐心和眼力。四月天是年中最好时候,在湿地天然水塘边甩秆之后,成衍更多是在望呆。四周全是静谧又丰茂水生植物,绿油油浮萍边,野生水芋与菖蒲丛生,杂乱无章之中开出花朵。
不时有野鸭游过,这些都比钓鱼本身更他心情舒畅,成衍总是轻易被这些野鸟分神。
夏绍谦却向来十分专注,每次收获都比成衍多,他人驾两根钓竿,到后来成衍就干脆专门为他上饵,做做帮手。
“多团点,多团点。”夏绍谦喜欢下重饵。成衍蹲那儿玩,夏绍谦就俯身教他,跟教儿子样。
旧国上部拍摄在四月底结束。
上部结尾是周信春工厂终于安然度过动荡,转危为安,甚至因为打通高官关系而大赚笔。周信春得意洋洋与各路名流高官通宵饮宴,歌舞声麻将声,女人高声欢笑与碰杯声交织在起,豪华酒店中处处珠光宝气,周信春被美酒和雪茄熏得陶陶然,沉浸在事业颠峰喜悦中,完全忘记自己曾经向回乡下静养妻子承诺,有空就会去探望她。
就在这时彬彬有礼侍应送来电报,周信春漫不经心地接过,然后他站起来,长镜头跟随他直走出酒店,走上凌晨时候,空旷只有霓虹灯闪烁街道。春天柳絮漫天飞舞,雪样落在黄浦江上。
送来电报上是他妻子病故消息,周信春背影慢慢融在黎明柳絮中。
成衍完成这些镜头时候内心非常平静。从极乐到至哀,周信春这种性格人,心必会变得更冷更硬。
夏绍谦也笑,边感叹他没有钓鱼悟性:“算,以后不带你。这多次下来也没看你有长进。”成衍厚脸皮:“陪着你就好,做什都不会无聊。”
夏绍谦
成衍仰头,就能看到渔夫帽下面夏绍谦双含着笑意眼睛。
“怎?”
成衍也笑:“觉得这样挺温馨……”
每次结束,夏绍谦通常只留两条特别,其他小鱼,普通鱼都会放生。成衍觉得这最好玩,抓起鱼像扔球样往水里甩,甩得越远越开心。
夏绍谦似乎很喜欢看成衍这样闹腾,不痛不痒说他两句:“有你这放生吗……夏晔小时候都比你文静。”
那种渐渐铁石心肠感觉……成衍觉得自己能理解。
与夏绍谦吵架和好之后,成衍就渐渐觉得疲惫。他从没有碰到过像夏绍谦这样难搞对象,更关键是这段定性困难关系已经超过三年——是他所有关系中最长。
这着实令他有些感慨和茫然。
四月底旧国上部杀青,拍摄计划是九月中旬开始拍下部。中间有三个多月时间,成衍真正假期只有不到两个礼拜。
夏绍谦带着他去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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