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依稀能察觉到,叶斯是很讨厌这种氛围。
或许也不能说讨厌,而是不知所措。就连个宿舍人关起门讨论,他也不会参与。
吃完烧烤又做套卷子,凌晨快两点,两人摸索着爬上床时,叶斯突然对何修轻声说,“其实也觉得很不适应,这种日子难道要结束吗。”
温晨和沈浪已经睡,两道高低不同呼噜声,高考前压力大,温晨不知何时也开始打呼噜。
何修跪在床上轻声问,“你会舍不得吗?”
何修吃不下味道太重东西,比如羊腰。
他咬两口牛肉串,余光里看叶斯正盯着他,偏头对上叶斯懒洋洋笑。
“想什呢。”何修无奈地低声笑着问。
叶斯裤兜里还揣着那张小纸条,他伸手进去捻捻,片刻后才说道:“想高考后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每天吃串哥家肉。”
“其实刚才也想说,但又怕伤感。”温晨低低地叹口气,“吃三年啊,以后大学门口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这样家风雨出摊深夜烤串店。”
烧烤香味从六零二窜到整个六楼,路过门口人都忍不住探头往里瞅眼。
沈浪条腿蜷起来脚踩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串大羊腰,“串哥家羊腰真新鲜。”
“好吃。”温晨也拿着串羊腰小口小口斯文地咬着,说道:“串哥真是最好串店老板,肉也很新鲜,跟外头吃烧烤都不样。”
沈浪严肃地伸手比个三,“替养肾三年。”
叶斯没搭腔,他很饿时候句话都懒得说。何修带回来那大袋烧烤就放在他桌上,万恶之源,浓郁香味甚至让人有点头晕。
叶斯闻言沉默片刻,用极低声音说,“会。”
上世高考前他也伤感会,大概共维持五分钟,前四分钟回忆混子大队这些年吃过烧烤打过架,最后分钟感慨下被自己雄踞三年学渣榜。
但这世不样。
每天在后门自由来去日子,跑操时那道余光里同频率蹿动身影,食堂永远人头攒动排骨煲大军,清晨跑道,半夜烧烤,走廊尽头那间仿佛灯火永
“主要还是起吃串人。”沈浪咂着嘴,叹气,“哎别说这些,提起来也有点难受。”
“还有段时间呢,先把高考考好。”何修说着,在袋子里又抓两把烤串出来给大家分,分完回头看,叶斯保持着刚才样姿势,依旧在口口地吃肉,没有丝毫要加入感慨意思。
只是那双黑眸中更多点沉默。
不知从哪天开始,学校里离愁别绪忽然生长起来。不仅是沈浪温晨,白天班里也能听见很多人感慨。女生们晚饭后多半要抽出二十分钟去操场遛弯,话题不再是分数和学校,反而多半是高高二。
“大家都开启回忆模式,学校全是莫得感情煽情机器”——叶斯曾经评价道。
何修拿着洗漱东西进来,“外头全是烧烤味。”
叶斯在袋子里翻翻,挑仅剩最后串羊腰出来,“来吃肉。”
“能给找串正常点儿吗。”何修靠在床梯旁,“还有牛肉吗?”
“有。”叶斯给他换串,又有些遗憾地啧声,“本来特意给你留串羊腰。”
“养肾。”沈浪严肃地举着竹签对何修比比。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