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运行平稳
白噪声里，何修恍惚间睡着
会，睁眼时觉得有些头晕，胸口发闷。他下意识看眼时间，赶紧伸手推同样睡着叶斯。
“唔？”叶斯迷迷糊糊睁开眼，立刻皱眉说，“头痛。”
“高原反应来。”何修连
何修忍不住又亲口。
“干嘛。”叶斯懒洋洋，把啃剩下半截巧克力往脑袋顶上晃晃，“吃吗？”
何修沉默着把巧克力咬进嘴里。
这趟旅行已经周多，开始两人都很激动。到处逛，到处买。他骑着辆有些生锈单车载叶斯把条小吃街上所有面鱼儿都尝个遍。日落时就起哼歌回住处，晚上不到后半夜不肯分开。
但几天后，他们逐渐告别城市，开始看到辽阔无尽头公路，处处牛羊粪便干枯草场，小火车下蔚蓝明亮天空之镜，还有数不过来寺庙。
“你难受吗？”何修低声问。
叶斯忍不住翘起唇角,“认真听广播吗？还有二十分钟呢。”
何修捏下他胳膊，“难受就说话，应急药和吸氧罐都有备。”
叶斯不过点下头，继续看车窗外。
两人冲锋衣蹭在起,摩擦出沙沙声音。
“乘客们,二十分钟后
们就将进入天路路段，列车途经可可西里,昆仑山口,唐古拉山口高海拔地区,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请注意关注自己身体状态，保持心态放松。如有不适，请与列车乘务员联系……”
哄闹车厢安静瞬间，而后转为融在起低低絮语。车厢内灯光调暗,连绵雪山终于在窗外浮现真切轮廓。
叶斯扯下耳机,忍不住伸出手指隔着玻璃戳雪山下。
何修摘下另只耳机,低声说,“吃点巧克力吧。”
高原反应当即,高糖食品能为身心都提供点儿慰藉。叶斯点下头,何修便站起来去够头顶行李袋。
叶斯身上那股浓烈恣意快乐逐渐收敛，到后头天到晚也不说几句话，只是牵着他手勾起唇角，明亮黑眸中流露出满足神采。
在天空之镜拍照时叶斯嘟囔，世界上没有比这里更亮东西。
那时候何修默默调试着单反，心里却想，其实叶斯眼睛要比天空之镜更亮点。虽然只有点点，但确实是更亮。
何修拉着叶斯手，看着车窗外雪山。
两个人起发呆时候，时间好像就过得更快。
列车座椅空间很宽敞，但他们还是挤着胳膊。挤着挤着叶斯就瘫在何修身上，手指着窗外，“看雪山。”
何修点头，“眼望不到头。”
高原雪山不仅望不到头，还堆积着终年不化积雪。山底是片坚硬青黑，向上逐渐铺开白雪。正午刚上车时阳光直射雪山顶，那些积雪嚣张恣意地存在着，派矛盾而悲壮景色。
何修脑子里似乎转无数个想法，乱糟糟，而后他索性清空思绪，遵循本能似地偏头在叶斯脑门上亲口。
叶斯哼声。
“多拿几块。”叶斯低低地说道。
坐在前面女生忽然回过头，隔着两个座椅中间缝和叶斯对视，叶斯神情如常,那个女生秒钟后却慌张地转过去。
叶斯叹口气。
何修抓大把巧克力出来,叶斯随手撕开条，咬口。
浓郁甜在舌尖蔓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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