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对贝阿特利丝说:
“或者打爆你们孩子和老公头。们都认全,而且知道他们在哪儿。”
“随您便,”玛露哈说,“不可能不打呼噜。您想杀就请便吧。”
她很坦诚,而且随着被监禁时间越来越长,她意识到
杯子放在别处。玛露哈以极其轻蔑态度对待她。“您别费心,”玛露哈说,“您在这儿做不主。”最糟糕是,看守们也担惊受怕,因为贝阿特利丝整天都在记录囚禁生活细节,等到自由那天好讲给丈夫和孩子们听。她还列份很长清单,记录房间里所有让她厌恶东西。后来,当发现找不到不让她厌恶东西时,她只好放弃。看守们从广播里听说贝阿特利丝是理疗师,但是他们把理疗师和心理咨询师弄混,害怕她在筹划用科学方法把他们逼疯,于是禁止她记录。
玛丽娜“堕落”是可以理解。对她而言,在经历近两个月死亡前夜之后,在这个已经属于她,而且只属于她世界里,另外两个人质到来就像是种难以忍受入侵。她和看守们关系本来已经非常密切,却被她们搅乱。在不到两个星期内,她重新陷入巨大痛苦和无尽孤独之中,此前她本已克服这种情绪。
而对玛露哈来说,没有哪个夜晚像第晚那样难以忍受。那是个漫长寒夜。气象局数据显示,凌晨点,波哥大气温在十三度到十五度之间,市中心和机场附近下起毛毛细雨。玛露哈被倦意打败。她刚睡着就开始打鼾,但随时又会因为自己老烟枪咳嗽醒过来。咳嗽很顽固,无法控制。清晨,潮湿墙壁上渗出冰冷夜露,这使她咳嗽更加严重。她每次打鼾或者咳嗽时,看守就会用脚后跟在她头上踹脚。出于种难以遏抑恐惧,玛丽娜站在看守们边。她威胁说要把玛露哈绑在床垫上,免得她直动;又威胁要堵住她嘴,免得她打呼噜。
玛丽娜让贝阿特利丝听凌晨广播新闻。这是个错误。在第次接受蜗牛电台亚米德·阿玛特采访时,佩德罗·盖莱罗医生训斥、辱骂绑架者,还向他们发出挑战。他威胁他们,让他们表现得像个男人,承担起责任。贝阿特利丝非常恐惧,她坚信这些侮辱会落到她们身上。
两天后,个头目如阵狂风般踹门而入,他衣冠楚楚,身材魁梧,身高有米九。他穿着无可挑剔热带羊毛西装和意大利皮鞋,系着黄色真丝领带,这衣着和他粗鲁举止形成强烈对照。他朝看守们骂两三句脏话,粗,bao地对待其中最害羞位——同伴们管这名守卫叫“大灯”。“听说您很紧张,”他对“大灯”说,“警告您,在这儿,紧张人都得死。”接着,他不假思索地对玛露哈说:
“听说,昨晚您很烦人,又出声儿又咳嗽。”
玛露哈回答时十分冷静,这种冷静可能会被误解成鄙视。
“睡觉时候会打呼噜,但是感觉不到,”她回答,“屋里太冷,清晨时候墙上还会滴水,所以没法忍住不咳嗽。”
那个男人不是来听抱怨。
“您觉得您能想做什就做什吗?”他吼道,“如果您晚上再打呼噜、再咳嗽话,们就枪打爆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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