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
看，这段话很混乱，语言自相矛盾，“上方
东西在下面，而下方东西在上面”。这怎
可能呢？毫无意义。堪比《麦克白》里那句邪恶“美即是丑，丑即是美”。但如果考虑到地球形状和物理学，再读遍，意思就明白
：作者是在说，对那些生活在对跖点（澳大利亚）人而言，“上”方向与欧洲人“下”是样。他是在说，“上”这个方向在地球上会随位置而改变。相对于悉尼在上，相对于
们在下。这段话写于两千年以前，作者正尽力
在主义那种。事件之间时间关系比们以前认为要复杂，但这不是说它们就不存在。父子关系虽然没有建立起统秩序，但也不是虚幻。即便们不都在同份档案里，也不表明们之间毫无关系。变化、发生事情，都不是幻觉。们发现只是它并不遵循统秩序。5
让们回到开始问题：“什是真实”？“什存在”？
答案是，这是个很糟糕问题，什都能表示，又什都表示不。因为“真实”这个形容词很模糊，可以有千种含义。如果问题是：“撒谎时鼻子会伸长木偶存在吗？”可以回答：“当然存在！是匹诺曹呀！”或者可以回答：“不存在，他只是科洛迪想象出来而已。”
两种答案都对，因为他们使用动词“存在”不同含义。
这个动词有很多种用法，说个事物存在，可以有不同方式：法律、石头、国家、战争、戏剧中角色、们不信仰宗教中神、们信仰宗教上帝、伟大爱、数字……这些实体中每个都与其他实体在不同意义上“存在”并且“真实”。们可以问自己，某样事物在什意义上存在或不存在（匹诺曹作为文学形象是存在，但在意大利任何家户籍登记处都找不到他名字），或者样事物是否以决定方式存在（在国际象棋中，如果你已经移动车，存在条规则不让你王车易位吗？）。笼统地问“什存在”或“什是真实”，只是在问你想要怎样使用这个动词和形容词。6这是个语法问题，无关本质。
本质就是它本来样子，们需要时间才能发现。如果们语法与直觉不能轻松地适应们发现——实际上适应得很糟糕——那们就必须寻求改变。
很多现代语言语法中都有动词“现在时”“过去时”“将来时”，但现实真实时间结构更为复杂，这样表述并不太适合。语法发展来自们有限经验，在们理解世界丰富结构之后，才发现语法不那精准。
们发现客观、统当下并不存在，在试图搞清其中含义时，却发现们语法是围绕着过去、现在与未来绝对划分构建，而这只在们周围才适用，这让们十分困惑。这种语法并不以实在结构为前提。们会说个事件“现在是”“已经是”或“将要是”，可要想说某个事件相对于“已经是”，而相对于你“现在是”，们却没有合适语法。
们千万不能让这种不够用语法把自己弄糊涂。有段古话提到地球球形，是这样说：
对那些站在下面人来说，上方东西在下面，而下方东西在上面。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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