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谷仓边废弃红色火车车厢上。狂风呼啸,将头发吹过脸颊,把股寒气注入敞开衬衫领子。在这种靠山近地方,风力强劲,仿佛山顶自己在呼气。往下,山谷宁静,不受干扰。与此同时,们农场在舞蹈:粗壮针叶树缓缓摇摆,而山艾和蓟丛则瑟瑟发抖,在每次气流充涌和喷发时弓下身去。在身后,座平缓山倾斜而上,继而将自己与山脚缝合。如果抬头望去,便能辨认出印第安公主黑色身形。
漫山遍野铺满野生小麦。如果说针叶树和山艾是独舞演员,那麦田就是个芭蕾舞团。大风刮过,每根麦秆都跟随大家起律动,宛如无数位芭蕾舞者个接个弯下腰来,在金黄麦田表面留下凹痕。那凹痕形状稍纵即逝,和风样倏忽不见。
朝们山坡上房子望去,又看到另种不同动作。高大身影僵硬地在气流中艰难行进。是哥哥们醒,在那里试探天气。想象母亲站在炉子旁,忙着煎麦麸薄饼。勾画着父亲弓背站在后门,系上钢头靴鞋带,把长满老茧双手伸进焊接手套里。下面高速公路上,校车驶过,没有停留。
只有七岁,但懂得相比其他任何事,最令们家与众不同是这个事实:们不去上学。
爸爸担心z.府会强制们去上学,但并没有,因为z.府压根儿不知道们存在。们家有七个孩子,其中四个没有出生证明。们没有医疗记录,因为们都是在家里出生,从未去医院看过医生或护士。[1]们没有入学记录,因为们从未踏进教室步。九岁时才会有张延期出生证明,但在这刻,对爱达荷州和联邦z.府而言,不存在。
那时当然存在。成长中直在为末日降临[1]做准备,提防太阳变暗,提防血月出现。夏天把桃子装罐储藏,冬天更换应急补给。人类世界崩塌之时,们家会继续存活,不受影响。
被山间节律养育,在这节律中没有根本性变化,只有周而复始转变。太阳每天清晨照常升起,扫过山谷,最后坠入山峰后面。冬天落下雪总是在春天融化。们生活在轮回——四季轮回,昼夜轮回——在永恒变换中轮回,每完成次轮回,就意味着切未有任何改变。曾相信们家是这不朽模式中部分,相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们会永生。但永生只属于大山。
父亲曾经讲过个关于那座山峰故事。她古老而庄严,是座山大教堂。连绵山脉中,巴克峰不是最高、最壮观山峰,却最为精巧。它底部横亘逾英里,黑暗形体从地面隆起,上升,伸入个完美无瑕尖顶。从远处,你可以看到个女人身形在山体正面显现:巨大峡谷构成她双腿,北部山脊扇形散布松林是她秀发。她姿态威风凛凛,条腿强有力地伸向前方,比起迈步,用阔步形容更准确。
父亲称她为“印第安公主”。每年积雪开始融化时,她便显现,面朝南方,望着野牛返回山谷。父亲说,游牧印第安人留意着她出现,将那视为春天标志,山川融雪信号,冬天结束,该回家。
父亲所有故事都关乎们山,们山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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