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拖着沉重脚步穿过走廊,来到自己房间,但当转身要关门,发现她站在那里,仍然背着婴儿。小宝宝肉嘟嘟,她不得不使劲弯着腰才背得住他。
“你要去吗?”她说。
不明白她在问什。
“总会去,”她说,“你见过生孩子吗?”
“没有。”
“你有金盏花吗?”问,“还需要半边莲和金缕梅。”
她坐在厨房流理台前,看着母亲在们桦木橱柜里翻找。她们之间台面上放着台电子秤,母亲偶尔会用它给干树叶称重。那是春天,尽管阳光明媚,早晨还是有丝寒意。
“上周做批新鲜金盏花酊剂,”母亲说,“塔拉,快去拿来。”
取回酊剂,母亲把它和干药草起装在个塑料食品袋里。“还需要别吗?”母亲大笑着说,音调很高,很紧张。让她感到害怕,每当害怕时,母亲就会变得轻飘飘,而每当做出个缓慢而坚定动作,她都晃来晃去。
浏览下清单。“够。”
“见过很多次。你知道婴儿‘臀位’是什意思吗?”
“不知道。”回答,感觉像是在道歉。
母亲第次去协助生产,在外面待两天。然后她从后门飘进来,脸色苍白,近乎透明,飘移到沙发上,浑身直打哆嗦。“太可怕,”她低声说,“连朱迪也说自己被吓到。”母亲闭上眼睛,“可她看上去并不害怕。”
母亲休息几分钟,直到恢复些颜色,才讲述事情经过。分娩过程漫长又折磨人,当婴儿终于降生时,产妇已经严重撕裂。到处都是血。大出血不止。就在这时,母亲才意识到脐带度缠住婴儿喉咙。婴儿全身发紫,动不动,母亲还以为他死。母亲讲述这些细节时,面无血色,像鸡蛋样苍白,最后她坐下来,用双臂环抱住自己。
奥黛丽泡甘菊茶,之后们让母亲上床睡觉。那天晚上爸爸回家时,母亲又把这件事给他讲遍。“做不到,”她说,“朱迪可以,但不行。”爸爸把胳膊搭
她又矮又胖,四十多岁,有十个孩子,下巴上长着个黄褐色疣。她头发和田鼠个颜色,是见过最长。当她把绷紧发髻解开时,头发如瀑布般垂落至膝处。她面容阴沉,嗓音粗重而威严。她没有执照,也没有证书。完全是她自认证,但这就足够。
母亲将做她助手。记得第天看着她们,暗自比较。母亲有着玫瑰花瓣般皮肤,头发卷成柔软波浪,在肩膀周围跳来跳去,眼皮闪闪发亮。母亲每天早上都化妆,如果来不及化妆,她整天都会为此道歉,就好像不化妆给所有人都带来不便。
看上去仿佛已经有十年没在意过外表,而她举止让你感觉注意到这点很愚蠢。
怀里抱着母亲草药,点头道别。
下次来家时,带着她女儿玛丽亚。玛丽亚站在她母亲旁边,模仿她动作,个婴儿背在她九岁精瘦身体上。满怀期待地盯着她。没见过多少像样不上学女孩。慢慢靠近她,试图吸引她注意,但她全神贯注地听她母亲说话,她母亲正在解释如何用痉挛树皮和益母草调治产后子宫收缩。玛丽亚点头表示赞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母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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