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
喊道，“不要！不要把腿伸进去！”
他不理，继续朝垃圾箱爬去。他目光冰冷，好像在说除
从腿烧进他脑子里
火，其他都不重要。快速行动，推倒垃圾箱，
大股水浪涌过草地。卢克发出咕噜咕噜声音，像要窒息般。
跑回厨房，找到匹配垃圾袋，打开，让卢克把腿伸进去。他不动弹，任凭把袋子套在他腿上。把垃圾箱扶起来，将水管塞进去。箱子注满水后，扶着卢克，让他只脚保持平衡，把他那条现在包裹在黑塑料袋里烧焦腿放进去。午后空气闷热无比，水很快会变热，把那盒冰块扔进去。
没过多久，二三十分钟后，卢克似乎恢复神智和平静，能支撑住自己。这时理查德从地下室走出来。下午阳光强烈，垃圾箱放在草坪正中央，离阴凉处有十英尺远。装满水垃圾箱太重，们搬不动，而卢克拒绝把腿从里面拿出来，哪怕分钟也不肯。拿来顶奶奶在亚利桑那
麦草中。
正把脏盘子堆进厨房水槽，突然听见声颤抖、窒息、首尾不同调尖叫。毫无疑问，是人发出声音。从没听过哪种动物用如此起伏音调嚎叫。
跑到外面，看见卢克瘸拐地穿过草地。他尖叫着找母亲，然后瘫倒在地。这时看到他左腿上牛仔裤不见，烧成灰烬。腿上有地方又青又紫，血淋淋；其他地方惨白，成死肉。薄如纸片条条皮肤精巧地包裹着他大腿和小腿，就像从廉价蜡烛上滴下蜡油。
他眼睛翻白。
冲回屋里，拿来几瓶新急救药，但基本配方仍然放在台面上。抓起瓶子跑出去，把半瓶药倒在卢克抽搐着嘴唇间。没有用。他眼睛像大理石样白。
个棕色虹膜出现，接着是另个。他开始说胡话，接着尖叫起来。“着火！着火！”他吼道。阵寒意掠过他全身，他牙齿打战，浑身哆嗦。
只有十岁，那刻强烈地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卢克是大哥哥；以为他会知道该怎
做，所以抓住他肩膀，用力摇晃他。“你是想凉快点儿还是暖和点儿？”喊道。他用声喘息回答。
推断他被烧伤，先治疗烧伤才合理。从露台上冷冻柜里拿来盒冰，但是冰盒碰到他腿，他就尖叫起来——弓着背，鼓着眼睛拼命尖叫，直叫得脑仁疼。得另找办法给他腿降温。想把冷冻柜里东西拿出来，让卢克进去，但是冰柜只有盖上盖子才运作，可那样卢克就无法呼吸。
在脑海中搜寻家中物品。们家有个超大蓝色垃圾箱，溅满腐烂食物残渣，恶臭扑鼻，所以们把它关在壁橱里。冲进屋子，把垃圾箱里东西倒在油毡上，注意到理查德前天扔进去只死老鼠。接着把垃圾箱搬到外面，用花园水管冲洗。知道应该对它进行更彻底清洁，也许该用洗碗皂，但是看着卢克在草地上痛得打滚样子，觉得来不及。等最后点儿食物残渣冲走，便扶起垃圾箱，往里灌满水。
卢克挣扎着向爬过来，想把腿放进去，突然脑海中回响起母亲话。她对某个人说过：烧伤后最麻烦不是受损组织，而是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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