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这部分让人心生敬意。母亲和奶奶都喜欢讲,但喜欢听母亲讲述。她声音会在适当地方低下来。那是天使,她会这样说,滴泪珠滑落到她微笑嘴角上,是你曾外祖父洛特派来天使,将你爷爷送下山来。
凹痕很难看,在他前额留下个两英寸深坑。小时候看着它,有时会想象个穿白大褂高个子医生拿锤子敲打块金属板。在想象中,医生用是和爸爸盖干草棚屋顶样瓦楞铁皮。
但只是偶尔会看到这些。通常会看到别,看到些证据,证明祖先曾走过山顶,守候着
小时候曾多次听人讲过个故事,那时尚年幼,不记得是谁先给讲。故事与山下爷爷右太阳穴上凹痕有关。
当爷爷还是个年轻小伙子时,他曾骑着牛仔放牧专用白色母马,在山上度过个炎热夏天。那匹马很高大,上年纪,性情日渐温顺。听母亲说那匹母马稳如磐石,爷爷骑她时候也不太注意。如果他愿意,他会放下打结缰绳,从靴子里挑出毛刺,或者摘掉红帽子,用衬衫袖子擦脸。母马会站着动不动。尽管她如此平静,却很害怕蛇。
“她定是瞥见野草丛里有什东西在动,”母亲讲起这个故事时说,“因为她把爷爷甩下来。”爷爷身后有把旧耙子,他扑上去,前额因此留下个圆凹印。
到底是什东西撞破爷爷头,每次听到版本都不样。有人说是耙子,有人说是石头。想没有谁确切知道,也没有谁亲眼看见。这击使爷爷不省人事,之后发生什他概不知,直到奶奶发现他浑身是血躺在门廊上。
没人知道他是怎来到门廊。
从山上牧场到家有英里距离——岩石地形,山丘陡峭无情——在爷爷当时状态下不可能办到。但他办到。奶奶听到阵微弱抓门声,当她打开门,爷爷蜷缩成团躺在那里,他脑浆正从脑袋里滴出来。她急忙把他送到镇上,他们给他安装块金属板。
爷爷回家养病后,奶奶去寻找那匹白色母马。她翻山越岭,却发现马就拴在畜栏后面篱笆上,还打个复杂结。除她父亲洛特,没人会打这样结。
有时去奶奶家吃在们家属于禁忌食品玉米片和牛奶,便会让爷爷讲讲他是怎下山。他总是说不知道,然后慢慢深吸口长气——像是在酝酿情绪,而不是讲故事——从头到尾把整个故事讲遍。爷爷是个安静人,沉默寡言。和他起清理田地共度个下午,你也从来听不到他连续说十个词。他只会说“是”“不是那个”“想是”。
但如果问他那天是怎下山,他会说上十分钟。尽管他只记得自己躺在田野里,眼睛睁不开,火辣辣太阳把他脸上血都晒干。
“但告诉你,”爷爷会这样说,摘下帽子,用手指摩挲着脑袋上凹陷,“躺在杂草丛中时,听到些东西。人声音,他们在交谈。认出其中个人声音,因为那是你曾外祖父洛特。他正在告诉别人,说阿尔伯特儿子遇到麻烦。说话人正是洛特,这个敢百分百肯定。”爷爷眼睛会亮,接着说,“可是,洛特已经去世快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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