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人说话时仍然很警惕,“您想要什?”
“想请你们帮把小孙女救出来,她是老阿玛迪斯孙女,是们儿子小阿玛迪斯女儿,现在被关在这座修道院里。”
那人终于战胜恐惧。
“您敲错门。”他说,“要是您认为们会插手上帝事情,您就不是您自称那个人,您也根本不认识什阿玛迪斯,您他妈根本不解走私这活儿到底是怎回事。”
这天凌晨,祖母睡得比前几天更少。她裹着条羊毛毯子,嘴里念叨个不停,到夜里她记忆就变得混乱,虽说并没有睡着,但被压抑胡话直挣扎着想往外冒,她不得不用手紧紧压住心口,免得想起海边那座鲜花盛开房子,想起在那里度过幸福日子,就喘不上气来。她就这样直等到修道院里响起钟声,窗口也亮起灯,荒漠上飘来早晨热面包香味。直到这时,她才累得再也支撑不住,自欺欺人地想象着埃伦蒂拉已经起床,正想方设法逃出来,好和她待在起。
而自打被带进修道院,埃伦蒂拉每天晚上都睡得很香。那些人用修剪树枝大剪刀给她剪个毛刷子般短发,给她套件修女粗布袍子,又往她手里塞个装着石灰水水桶和把笤帚,让她每次有人上下楼梯就把每级台阶都刷上遍。这是个累死人活,因为不断有满脚泥巴传教士或是背着东西修女上上下下。但埃伦蒂拉在经历床上那种要命苦役之后,觉得这里天天都像是星期天。此外,每天天黑时候,不是只有她个人累得半死,这座修道院并不是为同魔鬼做斗争而建,它要面对是沙漠。埃伦蒂拉看见过修女们拳打脚踢地对付奶牛,把它们赶到圈里挤奶,还要整日在木板上跳个不停压制奶酪,外加伺候那些难产山羊。她看见过她们像浑身黝黑码头工人样,满头大汗地从井里汲水灌溉简陋菜园,那是别修女们锄头锄头在沙漠燧石地里开垦出来。她见识过,烤面包炉子前,还有熨烫衣服房间里,热得就像人间地狱。她看见过个修女在院子里撵头猪,修女死死揪住猪两只耳朵不肯松手,被那头野性十足猪拖着,在泥里滚来滚去,直到另外两个系着皮围裙修女过来帮忙,才把那头猪摁住,其中个用把尖刀割断它喉咙,三个人都弄得满身猪血和烂泥。她还在医院隔离病房看见过那些得结核病修女,穿着寿衣坐在平台上,面绣着结婚床单,面等候着上帝最后召唤,男传教士们则在沙漠里四处宣讲教义。埃伦蒂拉就这样躲在暗处,不时发现些她过去在床上那个狭窄世界里从未想象过东西,有些很美,有些则很恐怖。但是,自从她被带进修道院那天起,修女们无论是性情粗糙还是循循善诱,谁也没能从她嘴里掏出个字来。天早晨,她正在给桶里石灰加水,突然听到阵弦乐声,就像束比荒漠阳光更加清澈光。她被这个奇迹吸引住,跑进间空空荡荡大厅,那里四壁光秃秃,六月里炫目阳光透过扇扇大窗户倾泻进来,十分亮堂,在大厅中央,她看见位美丽修女在架大键琴上弹奏着复活节曲子,这个修女她以前从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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