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去排队。”她告诉他。
“排整整个晚上队。”尤利西斯说。
“这会儿你得等到明天。”埃伦蒂拉对他说,“觉得腰上好像被人用棍子痛打顿似。”
这时,祖母开始说梦话。
“最后次下雨到现在有二十年。”她说,“那场,bao雨真叫人胆战心惊,雨水裹挟着海水,第二天早上家里到处是鱼和贝壳,你爷爷阿玛迪斯,愿他灵魂安息,亲眼看见条发光蝠鲼在空中游来游去。”
男人们用更下流话回敬她,但最终祖母还是控制住混乱局面,她手持拐杖守卫在门口,直到卖小吃撤摊子,卖彩票也收拾东西走人。她正要回帐篷里去,突然看见尤利西斯孤零零个人站在漆黑空地上人们之前排队地方。他身上仿佛带着光环,他俊美散发出光芒,使他未被夜色湮没。
“你,”祖母招呼他,“你把翅膀落哪儿?”
“长翅膀是爷爷。”尤利西斯平静地答道,“但这事儿从来没人相信。”
祖母又仔细打量他番。“可是信,”她说,“明天你把翅膀装上再来吧。”她走进帐篷,把心里火烧火燎尤利西斯留在原地。
洗完澡后,埃伦蒂拉觉得好些。她换上身绣花短睡衣,正在擦头发,准备睡觉。她仍在竭力克制自己,不让眼泪落下来。祖母已经睡着。
很小,但收拾得干净整齐。在顶头张帆布床上,埃伦蒂拉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她被糟蹋得不成样子,身上被士兵们汗水弄得脏兮兮。
“奶奶,”她抽泣着说道,“快要死。”
祖母摸摸她额头,觉得她没有发烧,打算安慰她几句。
“只剩下十来个当兵。”她说。
埃伦蒂拉放声大哭,像受惊野兽般尖叫。祖母这才意识到这孩子已经超过恐惧极限,于是抚摸着她头,帮她平静下来。
尤利西斯赶紧又藏到床背后。埃伦蒂拉被逗乐。
“别担心。”她对他说,“她睡着就尽
尤利西斯从埃伦蒂拉床后面慢慢探出头来。看见那双清澈眼睛里饱含着渴望,埃伦蒂拉没出声,先用毛巾在脸上擦几把,才确定这并不是自己幻觉。尤利西斯眨眨眼睛,埃伦蒂拉压低嗓音问道:
“你是谁?”
尤利西斯露出肩膀。“叫尤利西斯。”他说。他给她看手里偷来钱,又说句:
“带钱。”
埃伦蒂拉手撑在床上,把脸凑近尤利西斯脸,同他说话,就像是在小学做游戏样。
“你就是有点儿虚弱。”她告诉女孩,“来,别哭,用鼠尾草烧水洗个澡,你血脉就会恢复正常。”
埃伦蒂拉慢慢平静下来,祖母走出帐篷,把钱退还给那个正在等候士兵。“今天到此为止,”她对那个士兵说,“明天你来,让你排在第位。”然后她对还在排队人喊道:
“今天结束,小伙子们。明天早上九点钟再见。”
那些当兵和老百姓排队立刻乱,大家吵吵嚷嚷地抗议。祖母心情不错,但手里毫不含糊地挥舞着那根能摧毁切权杖。
“你们这帮没心肝!野人!”她叫道,“你们当这姑娘是铁打吗?倒想看看换成你们会是个什德行。你们这帮变态!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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