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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逍遥 > 百年孤独 > 第四章

第四章(4 / 11)

机会。他把活儿抛在边,专心意地叨念她名字,但她没有应召。他在她姐姐缝纫铺里找她,在她家窗上透过薄窗纱找她,在她父亲办公处找她,但是切都白费心机。他只能用想象来填补自己可怕寂寞,只有在想象之中,他才能看到她倩影。他连几小时和雷蓓卡在客厅听钢琴奏出华尔兹乐曲。雷蓓卡听它是因为那是皮埃特罗·克雷斯庇教她舞蹈时乐曲;而奥雷良诺听它,则是因为这所有切,直至音乐,都使他回忆起雷梅苔丝来。

爱情笼罩着整个家庭。奥雷良诺用无头无尾诗句表达自己爱情,他把诗句写在墨尔基阿德斯送粗糙羊皮纸上,写在浴室墙上,写在自己手臂上。在所有诗句中,雷梅苔丝都变样:雷梅苔丝出现在下午两点催人欲睡空气中;雷梅苔丝在夜蛾啃物掉下来蛀屑中;雷梅苔丝在清晨面包蒸气中;雷梅苔丝无所不至,雷梅苔丝倩影常在。雷蓓卡每天下午四点面绣花,面倚在窗畔等情书。她明知驿站骡子每隔十五天来次,但却天天要等候,她相信总有天他们会搞错日期,提前送信来。但事与愿违,有次,预定日子到,骡子却没有来。她绝望得发疯,半夜起来到院子里把地吞吃泥土,贪婪之状象不要命似。她哭着,痛苦得发狂,她拚命嚼小蚯蚓和蜗牛壳,嚼得牙齿都快碎,然后直呕吐到天明,发烧、虚脱,失去知觉。在不知羞耻梦呓中,她说出心里话。乌苏拉恼怒万分,她撬开雷蓓卡箱子,在箱子底里发现用玫瑰色丝带捆扎十六封带有香味信、夹在旧书里叶脉书签和花瓣,还发现碰就会变成粉末蝴蝶标本。

奥雷良诺是唯能理解雷蓓卡悲痛人。那天下午,当乌苏拉救醒雷蓓卡时候,他和马格尼菲科·比斯巴尔和赫里奈多·马尔克斯起来到卡塔里诺店铺。店铺现在扩建排木屋,里面住着散发落花香味单身女人。个由手风琴和铜鼓组成乐队,演奏着几年前从马贡多失踪好汉弗朗西斯科编歌曲。三个朋友在起喝甘蔗酒。马格尼菲科和赫里奈多是奥雷良诺同辈人,但比他更通晓世故。他们慢条斯理地和坐在他们腿上女人起喝酒。其中个面容憔悴、镶着金牙女人抚摸奥雷良诺下,他不禁惊,但他拒绝这种调情。他发现酒喝得越多就越想念雷梅苔丝,不过比较好受些。他不知道自己什时候开始飘飘然起来,只见他朋友和那些女人个个轻若柳絮,在耀眼闪光中浮游。他口中话语仿佛不是从嘴唇中说出来,神秘手势跟他表情毫不相干。卡塔里诺把只手搭在他肩上对他说:“快十点钟啦。”奥雷良诺回头看,只见张畸型大脸,耳朵后面还插朵毡绒花,于是他失去记忆,就象患遗忘症时候样。直到第二天早晨他才醒过来。他在间完全陌生房间里,庇拉·特内拉穿着衬裙,光着脚板,披头散发地站在他旁边,她提着灯看着他,茫然不知所措。

“奥雷良诺!”

奥雷良诺站稳脚跟,抬起头来,他不明白自己是怎走到那里,但很清楚来,这目从小就深藏在他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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