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个星期天,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与雷梅苔丝·莫科特在客厅圣坛前举行婚礼,圣坛是尼卡诺尔·雷依纳神父叫人搭起。这个日子使莫科特家里四个星期来惶惶不安达到顶点,因为雷梅苔丝这小姑娘虽说已进入青春期,却还没脱出孩子气。尽管她母亲早就对她讲过成少女后种种变化,但是二月天下午,她还是惊叫着冲进大厅,也不管她几个姐姐正在跟奥雷良诺聊天,就把她条裤衩亮给大家看,裤子被巧克力颜色粘糊糊东西弄脏。于是大家决定个月后举行婚礼。简直没有时间来教她自己洗东西、穿衣服,教她懂得个家庭基本事项。人家抱她在热砖上小便,以便改掉她尿床习惯。为使她相信夫妻间秘密不可对人讲,着实花力气,因为她对人们给她披露秘密感到那样茫然,同时又那样惊奇,恨不得想跟所有人来对新婚之夜种种细节作番评论。这项工作真把人弄得焦头烂额、精疲力竭。但是在举行婚礼这天,小姑娘却表现得象她几个姐姐样熟谙世事。堂阿波利纳尔·莫科特挽着她手臂,沿着装点着鲜花和花环街道,在爆竹声和几支乐队合奏声中行进。雷梅苔丝挥手向人们致意,微笑着向从窗口向她祝福人们道谢。奥雷良诺身穿黑色呢服,脚蹬双带有金属弯钩漆皮靴,几年后他面对行刑队时穿就是这双靴子。他紧张得脸色发白,在家门口迎接新娘并领她到圣坛前时候,他觉得喉咙里象鲠颗硬丸子。雷梅苔丝落落大方,稳重端庄,当奥雷良诺给她戴戒指而不慎把戒指掉到地上时,她都毫无失态之举。客人们嘁嘁喳喳乱起来,她却依然举着戴上饰有纱织花边无指手套手臂,伸着准备戴戒指无名指,直等到新郎总算用脚挡住正朝门口滚去戒指,并红着脸回到圣坛前。她母亲和姐姐们提心吊胆,唯恐姑娘在婚礼过程中干出些不得体事情来,末却是她们不顾体统,争着扑到她身上去吻她。从那天起,雷梅苔丝就表现出办事认真负责,举止自然大方和在任何逆境中都有处变不惊自制力能耐。正是她,主动把婚礼蛋糕最好部分切下来盛在盘子里,放上把叉,端给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这位身材魁梧老人绑在栗树干上,蜷缩在张小板凳上,上面用棕榈叶搭个凉棚,经过长年累月日晒雨淋,他皮肤褪去肤色。他感激地、不易察觉地笑笑,用手指撮着吃完蛋糕,嘴里咕哝着首难以理解圣诗。在这持续到星期早晨喧嚣热闹庆典中,唯不幸人就是雷蓓卡·布恩地亚。这天,她喜日落空。按乌苏拉安排,她婚礼应该在同天举行。可是皮埃特罗·克雷斯庇星期五突然接到封信,说他母亲病危,婚期只得推迟。接信后小时,他就动身赶往省城,不料途中却跟他母亲走对叉路。她老人家星期六晚上准时来到马贡多,并在奥雷良诺婚礼上唱凄凉咏叹调,这支曲子本来是她为儿子婚礼准备。皮埃特罗·克雷斯庇企图赶上他喜辰,路上跑死五匹马,但等他回到家里,已是星期日午夜时分,只赶上收拾喜庆残烛余香。到底是谁写信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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