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之后,当他在病榻上奄奄息时候,奥雷良诺第二定会记得六月份个*雨连绵下午,他踏进房去看他头生儿子时情景。尽管孩子并不活泼,又爱哭闹,毫无布恩地亚家族特征,他还是没多费脑子,下子就给他起名字。
“就叫霍塞·阿卡迪奥吧。”他说。
菲南达·德尔·卡庇奥——奥雷良诺第二跟这位美丽妇人是年前结婚——同意。相反,倒是乌苏拉无法掩饰她那隐约感到不安。在家族漫长历史上,这名字次又次重复使她得出她认为是无可争辩结论:奥雷良诺们都离群索居,却头脑出众;而霍塞·阿卡迪奥们则感情冲动而有闯荡精神,但都打上悲剧印记。唯无法归类例子是霍塞·阿卡迪奥第二和奥雷良诺第二。两人小时候长得那样相象,又那样调皮,连他们母亲圣塔索菲娅·德·拉·佩达也分不清。洗礼那天,阿玛兰塔给他们戴上刻有他们各自名字手镯,穿上不同颜色、标有各人名字缩写字母衣服。但是到开始上学时候,两个人却对换衣服和手镯,连名字也相互乱喊。梅尔乔·埃斯卡洛纳老先生是习惯从孩子穿绿衬衫来辨认霍塞·阿卡迪奥第二,当他发现这个穿绿衬衫戴着奥雷良诺第二手镯,而另个尽管穿着白色衬衫、戴着刻有霍塞·阿卡迪奥第二手镯,却说自己叫奥雷良诺第二时候,他便不知如何是好。从那时起,就没有人能确切地知道他们谁是谁。即使后来他们长大,并且生活又把他们变成完全不同两个人,乌苏拉还是经常暗自发问:会不会在他们颠三倒四玩换名字游戏时候,他们自己也乱套搞错,并且直错到现在?直到他们成毛头小伙子时候,他俩还是两台同步运转机器,两人同时醒来,同时刻想到要去洗澡间,遭受同样疾病折磨,甚至做梦也梦见同样事情。在家里,大家都以为他俩动作所以致,只不过是他们想制造混乱而已,谁也不清楚实际上究竟是怎回事。有天,圣塔索菲娅·德·拉·佩达给哥儿俩中个倒杯柠檬水,他尝口,还没尝出味道,另个马上就说杯里没加糖。圣塔索菲娅·德·拉·佩达确实忘加糖。她把这事告诉乌苏拉。“他们全都样,天生怪人。”乌苏拉不以为怪地说。结果,时间流逝把切事情都搞乱。在换名游戏中用奥雷良诺第二名字那个变成象祖父那样彪形大汉,而用霍塞·阿卡迪奥第二名字那个,则长得象上校那样棱骨分明。他俩保持唯共同点便是家里人那种孤独神情。或许就是这种体型、名字和性格上交叉使得乌苏拉猜想这两个人从小时候起便乱套。
在战争正打得激烈那时候,才发现他们是截然不同两个人。那时霍塞·阿卡迪奥第二央求赫里奈多·马尔克斯带他去看枪毙犯人。尽管乌苏拉反对,他还是遂心愿。奥雷良诺第二则相反,他只要想到去观看枪毙人就直打哆嗦。他宁可呆在家里。十二岁那年他问乌苏拉那间锁房间里有什玩意儿。“些纸片,”乌苏拉答道,“是墨尔基阿德斯些书和他老年时写些稀奇古怪东西。”这样回答,原想让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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